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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影如断片的影像忽明忽暗,我倒退一步,双脚钉在地上,失望和羞愧自心底窜升,猛烈的让我突然有种想转身逃跑的衝动,女孩缓步朝我走进,惨淡的脸庞掛着浓浓的忧虑和不安,嘴角抿成僵硬的一条直线。
「克芮瑞亚,我很抱歉,我知道这不是道歉就能了结的事,是我太轻敌、能力太弱了,才会让计画失败。」我连珠砲似的吐露,女孩轻触我的手,冰冷触感让我吓了一跳。
「遥,我知道你尽力了,事情不是无法挽回,现在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最终之役阻止杜沃加开啟遗忘之境,光凭你的力量是抵抗不了杜沃加取得的火原性,你必须做出抉择,我却无法忍心让你这么做。」女孩轻声说,细瘦喉咙微微起伏,彷彿连讲话都显得很吃力。
「什么抉择?你还好吗?你的力量在快速流逝,我感觉的到。」我焦急的紧握女孩的双手。
克芮瑞亚扯出淡淡的微笑,「境月湖的火原性全数遭夺让我元气大伤,体内的坡亚之力失衡才会造成现在的影响。」
她凝重的盯住我的眼睛。「遥,要阻止杜沃加的方法只有让我们两人的力量结合,可你的身体必定无法单方面承受我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后肯定会有一方遭到另一方力量反噬,无法避免是你会殞落,我无法开口要求你这么做,你可能会死。」
我愣愣听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反抓住克芮瑞亚的肩膀,「这么一来,就能确实阻止杜沃加吧?」
「……遥……」女孩一脸欲言又止,眼中泛起水光。
「你不用开口要求,是我自己决定要这么做。」我的目光变得坚定,重新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即使是必须燃烧自我藉以成全他人也无所谓。
不知从何而来的正义感驱使我挺直胸膛,牺牲一人就能阻止两界上亿人民的互相残杀的悲剧,曾几何时,我竟也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人物,站在生与死的界线,心念一转便能操纵着命运的走向,是通往幸福美满的世界亦或者是沾染腥红血泪的黑暗结局。
脑袋开始抽痛,女孩消失不见,虚拟的空间被急促打破成一片片碎裂的玻璃画面,我倒退好几步,直直坠入深渊中,身体浮空飘旋,深渊底部插满尖刃,我睁开眼睛,瞬间脱离幻境,低矮天花板灰暗,狭窄的空间蔓延一股屎尿臭味,我弹起身躯,一排铁栏杆倒映在眼里,几名炽堕军站在走道尽头,严肃的表情直视前方。
我环顾四周,试图认清现处的位置,熟悉的景象令我倒抽一口气,这里是南炽堕城最大的监狱,之前出任务时曾短暂停留,上回我彷彿置身事外,没想到现今却角色对调,反而见识到从牢房中望出的视野,宛如被囚禁在水箱中的金鱼,无法动弹,仅能日復一日看着水箱内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身上的衣物都呈现乾燥状态,我猜测自己应该已经昏睡很长一段时间了,杜沃加竟将我关进监狱而不选择杀了我,这点着实令人意外。身体能够活动自如,毒杀的药效已然退去,可仍留下了些许副作用,脑袋隐隐作痛,我努力忽视太阳穴的压迫感,在心中呼唤晓灵,空荡荡的脑中没有任何回应,我皱起眉头,平时通常都能在脑中感觉到晓灵的动静,此刻却连一丝徵兆都没有。
一声吱吱叫吸引我的注意,牢房角落出现一隻肥胖大灰鼠,骯脏的身躯不知道带有多少细菌与病毒,我大声尖叫,慌忙爬离老鼠,尽量把身体缩紧成一团,站岗中的炽堕军连眼神都懒得给,照理说炽堕军应该都认得所有干部,更何况我不久前也曾来过监狱,敢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必定是遭杜沃加收买,连看我的眼神都掩藏不住轻蔑。
一道阴影笼罩住,我害怕的抬起头,看见一张清秀纯净的脸庞,灰发依旧束拢在背部,他朝我眨眨眼,身体直接穿透栏杆,一手抓住乱窜的老鼠,偷偷放往那几名正在站岗炽堕军的脚边,几秒后一阵混乱叫声响起,听起来大快人心。
「晓灵?你什么时候跑出去了?」我惊愕的看着他,晓灵嘿嘿傻笑,蹲下来视线与我齐平。
「主人,你被杜沃加抓走后,我便趁机跑出来帮助澜彤小哥解开他身上束缚,毕竟我是火原性的守护灵嘛,多少还是能帮助到你们。」晓灵伸手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说。
「澜彤他怎么样了?黑翎呢?凌煠他们平安无事吧?」我急迫的追问。
「他们都没事,我帮助澜彤小哥离开镜月湖后碰到凌煠小哥,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说是在比斯特攻击时即时通知黑翎赶往协助干部们脱离险境,他们赶来镜月湖时主人已经被带走,火原性也遭夺了。」
我垂下视线,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失败让墨尔迦特陷入多大的困境,克芮瑞亚的力量也因此变得薄弱。
「主人,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和主人一样,都非常希望两界能永远和平共存,我相信主人哦,你一定可以成功完成想达成的事,我会帮助主人的。」
晓灵展露灿烂笑容,纯真的令人不忍打破他的笑顏,我必须要守护事物不知不觉又增加了一项。
「谢谢你,晓灵。」我真心诚意的说,晓灵转转眼珠,随即
', ' ')('勾起奸笑,歪着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半晌,我扬起嘴角,眼里透出慧黠笑意。
我爬伏在地上,尽可能在牢狱里装疯卖傻,嘴里喃喃唸着无人听得懂的含糊话语,晓灵满意的看着我精湛的演技,我拿头拚命撞击铁栏杆,站在一旁的炽堕军原本不为所动,直到我试图拉开栏杆,而手中栏杆还真的被我拉出凹痕,发出嘎吱声响,其中一名炽堕军恼怒的瞥我一眼,大步朝我走来,在我脚边吐了口口水,暴躁的扯住衣领将我拉起,我的脸紧贴在栏杆上,弯起眼睛对他痴笑,嘴巴咧开至最大极限,这时他真的露出很嫌恶的表情。
「安分点,别想打什么鬼主意。」他冷漠瞪视我,我呵呵笑着,偷瞄一眼站在一边的晓灵,除了我以外没人看的见他。
「嗯哼?来不及嘍!你……要倒大楣了啦!哈哈哈哈!」我疯疯癲癲的朝他吐出舌头,指着他的脸大声嘲笑。他的脸涨红,一张大脸像放满辣椒酱的巨型洗脸盆。
「你……!」他的怒容停顿下来,像被隐藏的透明遥控器按下暂停键,晓灵以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闭上双眼积极探索混杂零散的内心,他皱起眉头,又舒展开来,眼里的笑意几乎快满溢而出。
「怎么样?他心里最害怕的事是什么?」我急着追问,迫不及待想看的这名炽堕军羞愤难堪的表情。
「他……呃,最害怕自己屁股吃布被别人看见。」晓灵拚命忍住不笑讲完,语毕,旋即抱住肚子笑的前俯后仰,我噗哧一声,很快加入笑到肚子痛的行列,过了好一会才抬手拭去眼角泪水,肚子因持续出力而酸痛。
「你……!咦……?」那名炽堕军疑惑倒退一步,原本瞪着我的视线转移至身后,他扭身盯住自己的屁股,扬声尖叫,他看不到的是,此时晓灵正在他四周佈满红黑气体,暗中扭曲他眼中所看到的事实,现在他应该发现了自己原本平整的裤子出现一道深深的沟渠,刚好卡在屁股缝,怎么样都拉不出来的布料固执的待在两瓣屁股中央,他哀号着加紧双腿,用手遮住羞于见人的屁屁。
我在一旁笑到不行,见晓灵趁那名炽堕军忙着尖声大喊救命时悄悄摸走腰间的一串钥匙,我扬起胜利的笑容,和晓灵大力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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