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众多一中学子没少抱怨。
段惊风从前也有怨言,但他气的是路上堵车,害的他每次明明老早就出发了,却常常踩着点到校,从而被班主任拎出去做思想教育。
不过段惊风抱怨完就算了,并不像别人那样希望这条校规被废止。可现在一大清早到教室,还困的睁不开眼的段惊风,第一次无比赞同别人提出来的建议,迫切希望废除七点一十到校的校规。
还困呢?昨晚没睡好?时闻折刚借了前桌的作业在抄,见段惊风又趴下了,小声提醒他说,等会有单词听写,段哥不去记记?
英语老师姓宋,看起来温柔好说话,其实是九科老师里最难缠的,每次英语听写不过关的,不仅要重默,还会被她叫到办公室进行爱的教育。
时闻折有幸体验过几回,从此单词再难也会努力背,生怕不幸中招,又要去办公室。
就没清醒过。段惊风抽出英语书,压低声音和时闻折聊天,你前天通宵了,现在精神还这么好?
时闻折:昨晚推了老刘的聚会后,吃完饭我就睡了,一觉睡到今天六点,你说我会困吗?
半夜才睡零点就醒的段惊风:
你呢?时闻折反问。
十一点多睡的,五点多就醒来了。段惊风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恨不得倒头就睡,今早出门时我差点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时闻折好奇道,你干吗去了?
段惊风有苦不能说,心道不应该问我干什么了,而应该问我被迫干了什么。
昨晚吃完外卖后,段惊风本着归年是客,留他在客厅看电影,他则回了卧室,抱着一堆东西去了客房,打算帮归年收拾好卫生,等会好直接来睡。
毕竟他卧室的床大归大,但在家里还有房间的前提下,两个人挤在一起睡总不太好,更何况他跟归年没熟悉到能天天睡一张床。
原本一切都好,直到凌晨五点。
归年穿着段惊风买小的睡衣,抱着枕头敲响卧室的门,跟段惊风说他睡不着,然后不等段惊风反应过来,又小么声地补充说想跟他一起睡。
段惊风:
听着时闻折的碎碎念,段惊风从回忆里出来,不再去想凌晨的事,免得又体会一次被归年吓到的刺激,凌晨被吵醒了,后面一直没睡着。
事实上是段惊风翻来覆去到六点多,实在没有睡意后,便爬起来去买早餐,免得等他去上学了,归年在家没有东西吃。
你真惨。时闻折随口评价,跳过了这个话题,听说今天食堂出了新菜样,中午去吃吗?
庆州一中是传说中别人家的食堂,饭菜便宜还好吃,深受一中学子喜欢。饶是嘴刁如段惊风和时闻折,自从到了一中读书,就鲜少在校点外卖了。
段惊风吃了一天的外卖,还挺想念学校食堂的饭菜,现在听时闻折这么问,下意识要点头。不过话到嘴边,他想着家里还有个归年,便临时改口,不了。
???时闻折疑惑,那你去哪?点外卖?
时闻折拍拍段惊风肩,好心提醒道,别怪我没跟你说,海洋同志最近抓的严,后墙那儿装了好几个摄像头,除了抓逃课的,就是严打点外卖的。
海洋同志姓万,是庆州一中的教导主任。
边儿去。段惊风拍开时闻折的手,从桌内掏出一张纸条,在时闻折眼前晃晃,颇为嘚瑟道,看见没?有请假条,谁去翻墙啊。
我操?时闻折伸手要抢,你他妈什么时候弄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段惊风不接茬,将英语书卷成圆筒,抵着时闻折肩膀将人推远,微笑道,我要背单词了,没过你负责?
时闻折目光恨恨,渣男。
段惊风但笑不语。
***
说不去食堂,任时闻折怎么诱哄,段惊风都不为所动。等中午下课铃声一响,他便拿着纸条直奔校前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一中外面是一条美食街,段惊风提前在手机上订好了外卖,现在直接去店内自取就成,避免了和附近的大学生撞上,免得还要排队。
十几分钟后,段惊风开门进屋。
跟他想象的不同,客厅跟他离开时一样,好像一上午没人来过。他把外卖放在茶几上,皱着眉往卧室走,不想相信这个点归年竟然还在睡。
但等段惊风推开卧室的门,床上隆起的包,无不在向他证明:归年睡了一上午。
段惊风哭笑不得,走过去叫人,我都上完课回家了,你怎么还没醒?
段惊风拍归年脸,快点起来,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
今天气温有所回升,没冷的前天那样离谱,可段惊风走了一路,又途径大风口,手还是被吹的冰凉,所以他手刚贴上去,归年就受不了的打了个寒颤。
冰,归年条件反射性地拍开段惊风还逗留在他脸上的手,嘟囔道,我再睡一会儿。
一中上午十二点下课,下午的课从两点半开始上,但吃饭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也就是一点得回教室,再开始午休。
段惊风虽然假条在手,却同样得在一点前赶回学校,要不然到时候班主任进教室发现他不在,就有得他感受了。
而他住的小区走到一中,再快也要十分钟,一来一回半小时过去了,段惊风实在没时间和归年在这儿耗。
不过这次段惊风搓热了手,才再伸手去拍归年的脸,压着声音催他,快起来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要不然我给你放冰箱,到时你要吃了再自己热一热。
许是话里的某个词触动了归年,原本还赖在床上不肯动的归年终于睁开了眼,在看清来人是段惊风时,脸上的笑更是止都止不住。
你回来啦。归年朝段惊风伸手,抱。
经过几十个小时的相处,尽管已经知道归年粘人爱撒娇,可看着他这么自然的求抱,段惊风还是不太习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刚下课,回来给你送吃的。段惊风没听归年的话,拍开他的手,抱什么抱,自己起来。
归年嘴角的笑淡了,眼神也暗了下来,不说话也不看段惊风,徒留一个卷毛发顶对着段惊风,像是被太阳晒萎的蘑菇,兴致极低。
段惊风笑容僵在嘴角,见此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脾气都被归年折腾好了,耐心值上升好几个度。
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聊聊。段惊风在床边坐好,指一会归年又指了指自己,很认真地说,我们都是男生,男孩子间是不会这么腻歪的,懂吗?
归年不搭茬,只在心里补充,我才不是男孩子,我是omega。
见归年一声不吭,段惊风还以为他听进去了他说的话,顿时心里一松,笑着继续讲,所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撒娇要抱
我不。归年插话道。
段惊风表情差点没维持住,闻言算是彻底拿归年没办法,无奈的笑笑,反问道,你对谁都这么自来熟?撒娇求抱说的这么顺口?
归年摇头否认,那怎么可能?
对于归年来说,大多数人的信息素难闻又让他难受,别说跟他们撒娇求抱了,归年连跟他们走近一点都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