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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铭是被后脑勺的抽痛唤醒的,他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失明了。慌忙之中他打算起身,手臂却以一种不舒服的姿势别扭地固定在身后的某物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四肢被什么东西绑住了动弹不得。
大脑糊住了一样昏沉,他试图扭动手腕。手腕被绑得很紧,身体也软绵无力,这才左右扭动几下就气喘吁吁的,韩铭只得放弃,靠在身后的支撑上休息。
眼睛上大概是被系了不透光的布带,不像棉质品,有点滑,或许是丝绸?韩铭心底涌上一阵怪异感,他暗自琢磨现如今的处境,猜测自己估计是被绑架了,但哪家绑架犯会这么有情趣还用丝绸蒙眼。
四周很安静,后脑勺的疼痛愈发明显,韩铭缓过一阵抽痛后还没有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张口就喊:“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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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前,韩铭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在Omega转身之际视线扫过对方细瘦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
周助理是个Omega,两年前上任,工作能力却没得说,颇得他重用,比先前来应聘的Alpha和Beta都优秀。韩铭虽然对他的能力不可否认地感到满意,甚至给了他极大的特权和信任,心底却不止一次感叹道:‘可惜了。’
可惜是个Omega,迟早要嫁人生子,这么努力工作又有什么用呢。
将手头的工作收尾,韩铭推开玻璃门准备下班。家里的Omega最近一反常态闹着要离婚,韩铭很是烦躁。他下了电梯点开手机计划表,径直冲着自己的车走去。韩铭坐进后座,司机尽职尽责地载着他驶离公司。
很快到了他和许砚的家,韩铭输入密码打开门,屋内和他走之前一样一片死寂。韩铭略感烦躁地脱下外套,换好拖鞋推开卧室半掩的门。
许砚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沉默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仿佛什么动静都惊扰不到他。韩铭看见他这幅抵抗的模样就来气,将离婚协议摔在他面前,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
“一个怀着孕的Omega要和Alpha离婚,你觉得别人会怎么说!”
他咬牙看着许砚无动于衷的表现气极,伸手拽住对方的衣领迫使他望向自己,质问他:“你就这样想让别人替我养孩子?你觉得离了我你能好过吗?光是发情期就得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吧。”
听到“孩子”两个字,许砚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反应,他的手不自主地附上越来越大的小腹,开口回复:“离婚吧。”
韩铭鞋底狠狠地碾上散落在地的离婚协议,语气坚决:“你想都别想!你是不是看上了别人?嗯?你怎么这么贱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问他:“是前几天和你联系的那个Alpha是不是?姓秦是吧?你就这么急着要投入对方的怀抱,上赶着求艹啊?”
“韩铭!”许砚震惊的看着他。
韩铭怀着恶意继续说:“他就不介意你肚子里小的?还是说...他就好这一口?”
许砚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客厅。韩铭盯着他的背影,跟着走出卧室。
许砚拿起打印机旁的纸张,“离婚吧。”他还是那几个字,手抖着将白纸黑字的协议摆放在韩铭面前,语气郑重,重复道:“离婚吧。”
韩铭怒气上头,冷冷地当着许砚的面将纸撕碎,“你想都别想,乖乖的在我身边待一辈子吧。”
恶心一阵阵上涌,许砚费力吞咽,强行压下那股子反胃,执着地将另一份打印好的协议递到韩铭面前。
白细的手臂执着地举到半空,韩铭注意到了旁边厚厚的一叠相同的备份协议,忍无可忍地一把甩开许砚的手臂。
盛怒之下他忘了Alpha和Omega与生俱来的的力量差异,许砚被这股力度带得向后踉跄几步,脚一崴就倒仰着摔倒在地,后腰一下撞在小几上。
尖锐的疼痛席卷了许砚的所有感官,他眼前一黑,不住地小口喘息。冷汗顺着许砚的额头冒出,濡湿了前额的丝缕碎发。
韩铭愣住了,手足无措地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后腰的疼痛到麻木,小腹突然开始一抽一抽刺痛着许砚的神经。许砚手捂着小腹,双腿不自觉地蜷曲,团成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淌在地面上,他慌张又茫然地抖着手去摸。
“求你...救...救救它啊...”许砚坐在绽开的红色花朵中,向韩铭求助。
后来许砚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小盒子,他生的Omega小小一只,缩在育婴箱里。韩铭去看过一次,就吩咐助理安排人照顾,不愿再去。
小Omega总让他想起许砚,而他现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忘记许砚。
忘记自己的失手,忘记那次意外,忘记过往的五年时光,忘记许砚这个人的一切。
这样,他内心就好受些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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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铭如此说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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