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加入了佣兵团。团长先把我仍进了法国外籍军团回炉再造。当时一进去,各个国家、各色人种,花花绿绿的军恣就让我开了跟。
有几个老外,特别看不起黄种人,还想在公共浴场逼老子捡肥皂,我用磨尖的牙刷戳了他们的喉咙。
第一次上天,做跳伞练习。我才知道空军有多不容易,感觉午餐的牛排往鼻子里喷出来。
……
我在热带雨林里被潜上来的杀手差点割喉;我在皇家赌场里跟人赌死亡轮盘;末世后,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所有的一言难尽,话到嘴边,化为一句:“都过去了”。
二哥有点惊讶于我的变化。他打量了我很久,叹息了一声。他随手翻翻我床脚处挂的医疗记录,转身离开。唐秘书立即像头忠犬一样,好好的跟在后面。
“你没什么事了,明天到病毒研究所报道”
我忍不住问他:“我的猫呢?”
二哥头都没回,边走边说:“取名字了吗?”
我:“……没有”。
二哥:“就叫小轱辘吧”
我:“可以”
二哥:“我取了名字就算我的”。
我急了:“哪有你这样的哥?”
人已经走远了。
那唐秘书走出一段路,又折转回来,留给我一张纸条。
我打开一看,全是当年家人好友的联系方式。末世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失联很久了。
别看老唐人长得像狗熊,心可细着呢。
再次见到他,我如释重负。后来听李队说,二哥忙的脚不沾地。能在百忙中,抽空来医院看我,很不容易。
我的父母还呆在成都军区。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在死掘。说没有他这尊大佛在那震着,有些人说不定要起小心思。末世生存不易,如果人类还窝里斗,那么我们就真没有未来了。
末世之后,国家做的第一步,就是抢修通讯站。听了死了很多军人,完全是拿命去填。最后修起来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不过,从南海基地打到成都军区是没问题的。我踌躇了很久,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再次听到父母的声音,曾经心硬如铁,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我,都忍不住心酸。
我不该逃的!
至于大哥,荆建军。他现在在国际救助者同盟当首席发言官,经常出现在重大场合里,为祖国争取利益,代表国家发声。
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我们兄弟三人名字差别这么大。因为老大老二的名字,都是我爸取的。老头子本来想叫我荆爱党。我妈死活不同意,说前两个都归你了。老娘十月怀胎不容易,最后一个怎么着也得老娘取一次吧。
最后,我的名字就由我妈来取了。
如果说二哥忙的就像半个神隐,我这大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们要听到他,只能通过广播。
至于我当年的狐朋狗友和小女朋友。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
我凝视着那串联系方式很久,最终,把纸条烧了消散在风中,没有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