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潜问了我一遍又一遍是真的吗,已经完全陷入癫狂。
好像我点点头,他本满目苍夷的世界连下的雨都是灰尘。
他踉跄地走向我,抓住衣领,哽咽地问:“她还好好活着是不是。”
郑潜努力憋着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眼里的不可置信中含着希冀,试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白纸黑字的资料上所写:母亡。
下面又写,经过几次警察局,每一次报警是因为哪些事情。
我把郑潜所有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始终没发现怪异的地方,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本人,都忘记了。
连本人都不曾有的记忆,怎么会出错。
我点点头。
郑潜愣住。
我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又一刀,即使所说的话是真相,可那也是他完全不愿知道的真相。
我说:“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她在你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
又说了一遍,是重复、不愿听见的话题。
眼前身后都似乎是洪水猛兽,郑潜说:“你们都滚吧。”
我抓住郑潜的手,他马上挣开,面无表情看着我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逐渐冷漠。
“你也是,滚吧。”
我受了刺激,觉得这一次不抓住他,那我永远永远都不能抓住他了。
“我笑话是不是很好看啊,所有人都把我甩得团团转,耍了二十多年,没一个人告诉我真相。我人品太他妈糟糕了,牧边山,我不适合你。”
“都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愿意看见你们。”
他现在毫无理智。
乐时傅对我摆摆头,指着门外。
我懂他的意思,他说走。
一方面,我想要给郑潜一点属于他的私人空间,让他重新想想;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不能离开他,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对。
一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人,对郑潜为什么这么重要。
郑潜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说说话。”
郑潜说:“乐时傅刚刚叭叭得挺能说,你看他现在不是闭嘴了吗。而且你们想要说的话,没一句好话,想说我也不愿意听。”
“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说完,我再等郑潜赶我走,出了他家的门。
我怎么也没料到出这个门的是两个人,我以为只会有他。但和来时是一样的,我们一起进去,也一起出来。
然而乐时傅这个人到底是在说什么鬼话,他是嫌郑潜的刺激不够大吗?
郑明刚死,迫不及待地告诉郑潜,他妈死了。
我越想越恼火,深以为这一次被赶出来都是他的错,要是他没有那么不识趣,我也不至于和他一起扫地出门!
出了门之后,他还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拿出烟,问:“兄弟,抽一根?”
在面前郑潜时,我总束手无策,懵懂的我还不明白该用什么方式去打动一个人,和一个人在一起实在有难度,尤其是自己心上人。
乐时傅知道所有,乐于看大家笑话,以为把话题埋在心里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愿意付出那么多,因为郑潜一直对他可口可无。
但对我不是。
他能嘲笑郑潜是个0,把郑潜所有经历都放置一旁,只顾自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忍不住冷笑捏了捏拳头。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选你了,懦夫。”
说话,我带着十四岁那年的仇恨,挥起了拳头,狠狠揍向乐时傅的脸。
十四岁所不该有的好奇心,都是被人刻意养出来的,留下一生的遗憾,所有的绝望和害怕都是一场阴谋。
阴谋的源泉是拧巴又肮脏的心。
那是属于乐时傅的心。
少年人到底为何如此不正义,学校教导的知识仅仅浮于表面,没有一个人记在心里,礼义廉耻从未真正学会,也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人。
乐时傅是想要告诉郑潜真相吗。
我怀疑,他只是到了要说的时刻,于是把真相说出,明明知道郑潜承受不住,也要把这个守护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在突然之间告诉郑潜。
管他的,管他会怎么样。
我和乐时傅扭成一团,彼此不在意对方下的狠手,袭击对方,让他身上落伤,成了最后坚持的。
有人把我们分开了。
脸上各个地方都泛疼,眼前逐渐模糊,额头的上逐渐变色。
我啐了一口,笑骂:“你他妈真自私,怪不得郑潜不选你。”
根本不会选他,像他这样的人。
谁会去爱。
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突然想到郑潜,心有不甘。
身旁没有扶着的地方,身体摇摇晃晃,大口大口喘息,努力睁开眼看向倒在地上的他。
我说:“像你这样的人,郑潜要找也瞧不
', ' ')('上。”
何必笑话郑潜,他有什么资格去笑话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