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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时傅来了。
来到我单位问郑潜在哪,着急得好像是郑潜家人。
“他不想去收尸。”我说。
乐时傅说:“我晓得,我找他不是为了这件事。”
哪又是为了什么?他们难道还有我所不清楚的秘密吗?
一愣。
是有的,当然是有的。
乐时傅和郑潜的关系,远远要比我和郑潜的关系纠缠得深。他们在同一个小区长大,了解彼此的秘密,甚至在未知的童真年代交付出彼此重要的东西,这不仅仅是朋友,哪有朋友是能上床的。
既然能上床,无一例外都是炮友的关系。
我先前问了郑潜。
郑潜眼里嘲弄,不屑似的笑道:“朋友?别抬高我身份了,我和他可不是朋友。”
我按耐住内心不满,撒了个小谎。
“郑潜不想见你。”
乐时傅明显不信。
我说:“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
乐时傅苦笑:“要不是他给我拉黑了,我用得着来找你吗。”
我想了想,有些不情愿:“你既然都能找到我工作的地方,他家难道找不到?他这么多年一直在一个地方,你一次都没去过?”
我可不相信。
乐时傅脸色怪异,默不作声,一直站在我身前既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退后离开。
不管他怎么想,我还有工作要做,直接越过他离开。
“他不准我去,”乐时傅很是别扭,“不准我去他家。”
“……”
他们发了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事件,被时光掩埋,只有当时人才知情。现在其中一个当事人把秘密公布与众,然而我并不想了解。
了解得太多了,多到我有些为郑潜的人生喘不过气。
我掏出手机,拨通郑潜的电话。
郑潜心情不错,一接通便开始调情。
“怎么?又来找我啊。”
好像郑潜有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魔力,他的出现能让极度暴戾的我安静下来,为他所屈服。
“当然来找你,不找你的话你肯定又出去玩,”我说,“乐时傅在我身前,有话和你说。”
我本想和郑潜多说点话,可乐时傅眼巴巴的眼神实在无法忽视,他那副神态分明是下一秒就能夺过手机和郑潜聊起来,比我还迫不及待。
郑明死了。
郑潜原本是过几天收拾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并丢掉,然后再也不会回到那个伤心地。这样他和乐时傅从小到大的缘分彻底断开,各过各的人生,彼此间不再有联系,所有一切回到正轨。
这当然对我有好处。
我从不否认。
郑潜那边顿时没声了,乐时傅也安静地等待着。
我看着乐时傅的眼神从期待到逐渐失望,他的眼里布满不甘,似乎不情愿就这样离开。
好像之前被拒绝的我。
郑潜的嗓音低沉,说:“给他吧。”
还不等我伸手,我眼睁睁看着乐时傅从我手里抢过手机,兴奋得和郑潜通话。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一言难尽地看向乐时傅。
乐时傅对我示意了一个眼神,嘴巴动了动。
——谢了,兄弟。
我气得笑不出来,阴沉着脸死死地盯住手机。
乐时傅不磨蹭,直奔主题。
“我是要和你说你妈的事,你真不想听吗?”乐时傅叭叭地说,“你是不是以为你妈走了?其实不是如此,当年的事情有隐情。这事隔了快二十多年等到他死了之后才说好像晚了点,可以我的处境也只能得到他死了之后告诉你。”
乐时傅轻轻问道:“你还想要知道你妈的消息吗?”
我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即使这消息是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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