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应该过得更加潇洒洒脱,可因为那份情,因为那份义,他无法释怀,无法说服自己。
他过不了自己这关,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他茫然,他无措,他无法释怀,这种种的种种都是因为他忘不掉。
夜里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那双眼睛。
那么温和。
他心里告诉自己,那是他的职责,可潜意识,他无法面对自己粘上血迹的双手。
看着面前青年脸色更白了几分。男人心下担忧,伸出手去。
感觉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严霍抬眼看过去,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半响他才听清:“小霍,小霍?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心里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一定要跟我们汇报,要不然去队里的心理医生那看看?”
通常当了卧底回来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疾病。不是他们心里承受能力不强,而是当卧底的危害艰险苦闷,远远不止他们看到,知道的那样。
严霍摇头:“队长,不用。就是我跟你说的事,你能尽快吗?”
他眼睛一直看着他。
老队长与他对视一会,摆了摆手。
出门的时候与刚好走来的傅云霆对上,男人眉心微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道:“你等我一下。”然后越过他直接走了进去。
严霍一路出去,在大门口的地方顿了顿,扫见路边一辆熟悉的路虎,他走过去靠在旁边的树上,随手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视线飘渺的望着别处。
傅云霆汇报完情况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车子旁边的树旁,男人一脸沧桑,眼底笼罩着一片阴郁,不见丝毫波浪。
在原地顿了顿,傅云霆走过去,距离几步远的地方,那人动了动,看见是他站直身子。
盯着他嘴里没有点燃的烟支,打开车门弯腰拿了打火机递过来,随口问:“几年了?”
严霍就着他的手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任由那迷醉的气息在口腔里旋转,微眯起眼睛:“大概十年了吧,记不太清了。有时候太闲了,就点上一支,会好受许多。”说罢,他又浅吸了一口,没有看身旁人。
半响,他望过来:“对了,你要不要来上一根?”说话这阵,他已经摸进兜里递过来。
傅云霆没拒绝。
两人就这样一个靠在树上,一个靠在车子上,无所事事的聊着,不时抽上一口烟。
一根烟毕,严霍将火星在树上捻灭,心情似乎好上许多。他扭头对傅云霆说:“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看看,你介意带我出去兜兜?”
傅云霆扬眉,绕过去坐上车。严霍也不多话,拉开副驾驶座上去。
车子犹如一道旋风。
微开着的窗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头发张扬的飞舞着。
也许刚刚那根烟真的起了很大作用。
严霍一手靠在窗户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也已经奔三了。”他感慨着。
其实两人也就两岁的年龄差距。
傅云霆瞥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大概是咱们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