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放在桌上，叶宁无奈摇头。
“我也只找到这么一个号码，哪知道她父亲的。”哪想到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江辛月一急：“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见着病情加重吧！”
“宁宁，她自己不能决定吗？”
挼了一把头发，叶宁看着好友：“十五六岁的孩子，都还没成年，怎么做决定？”说罢，她站起身走到一旁水池边，细细的清洗着十指。
十五六岁？
江辛月沉默下来。
就在两人沉默间，外面门响了一声。叶宁扬声道：“请进。”
可当看见走进来的女孩，她愣了愣，女孩走过来，手里还拿着药。
她望着叶宁：“医生姐姐，我有爸爸的电话，可是他很忙，我不想麻烦他。我已经长大了，我真的不能做决定吗？”小姑娘的声音还稚嫩着，刚处在变声期，带着丝丝沙哑。
她和刚刚出去的时候没有大的变化，除了拿着药的手紧紧的捏着。
“这件事情复杂，而且你现在生病了，必须有家长陪同。”叶宁温和地看着她：“你把爸爸的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跟他聊聊，可以吗？”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递过来。
叶宁照着纸上的数字拨通，这次那边接的还算及时。男人声音温润，可也听得出里面的疲惫。
“喂，请问你哪位？”
叶宁看了小姑娘一眼，转身去了独立阳台。她当时运气好，办公室有一个独立的阳台，夏天采阳好，今天有暖暖的阳光。感到疲惫的时候，可以站在这里放松放松。
“你好，我是**医院的医生，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一些关于你女儿的病情，想跟你谈谈。”
叶宁隐约听见什么东西绊倒的声音，然后男人越喜欢慌乱的声音传过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了？我现在马上赶过来。”那边传来冲处的脚步声，像是人拉开门，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总算遇上一个正常的人，叶宁隐约松了口气。她知道，要是孩子的父亲也像她母亲那样绝情，她又该去找谁？该怎么面对孩子那失落的眼神？
还好。
她语气软和下来：“先生，你别着急，你女儿没什么大事，但她确实是生病了。你慢慢赶过来，我等你。”
男人嗯嗯啊啊的答应了，然后电话挂断，叶宁走回去。
坐在外面的两人一起朝这边望过来，小姑娘放在膝盖上的手屈了起来。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叶宁走过去弯下腰和她对视，小姑娘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又转回来小声问：“我爸爸会来吗？”
叶宁点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小姑娘刹那间眼眶一红，握成拳头的手却松了开来。
她呢喃着：“嗯，那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