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扭头看着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她很不喜欢这种眼神，就像是她只是一个媒介，他们都在透过她看着其他人。
燕教授是这样，她还能理解。可顾烨，他透过她又在看谁？
“你看，我看你一眼，你都能皱眉头。”他似是叹息又似自嘲：“叶宁，你果然是个心狠的女人，对于你，我真的是甘拜下风。”
叶宁皱着眉。
他偏过头去，伸手将他那边的窗户开的大了些，一下子左肩膀就湿透了。他也不在意，还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微凉的雨水滴在脸上，能让他变得清醒。暂时压制住他心底的疯狂。
男人的声音伴着窸窸窣窣的雨声：“阿宁，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五年前我不该放弃你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就算是会被灼伤，也再所不惜！”
“你刚刚是以为我把你当成别人了吧？”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扭头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叹息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她么？”
这个“她”不用解释，叶宁知道他说的是白晓柔。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出现了，她都快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垂着眼笑，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的说：“我说过她的侧颜最好看，因为从那个角度，她是最像你的。”
“你刚出事那会，我妈就表明了态度，虽然不见得多喜欢白晓柔，但抵不住白良源疼她，那她就是白氏集团的小公主。我……我答应娶了她，我以为自己能慢慢忘了你，慢慢的尝试着喜欢她，”他睫毛颤了颤，伸了一只手出去，不一会就湿透了，他也不在乎。
她看着似乎很痛苦很悲伤的男人，若有所思。
“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事实证明，我根本忘不了你。你没回来的时候我还能骗骗自己，可自从你一回来，我连自己都骗不了了，还怎么骗别人？”他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阿宁，”他扭头回来，深深地看着她：“其实她说是你推她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宁一点也不想知道。
顾烨也不是真的想得到她的应答。他接着说：“我想如果真是你推的她，哪是不是证明你还是在乎的？那也就说明你还是喜欢我的……”他忍不住贪婪的盯着她看，像是想把她刻在骨子里。
叶宁拧了拧眉毛，又是这种眼神。这种黏糊糊，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眼神。
某人一点都不在乎，她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以前喜欢，现在喜欢，也许会一直喜欢。
他还站在原地，她却已经走远了，任他拍马也追赶不上，只能看着两人越来越远。
“顾烨！”她语气里带着认真，连拧在一起的眉毛都是好看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顾烨看的痴了，听见她说：“我有喜欢的人。”
这句话让他脸色白了白，他很快调整过来。
唇瓣动了动：“我知道啊。”
叶宁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想干嘛，她疲惫的闭了闭眼。
轻声道：“放我回去吧，你不该这样的。”声音随着风飘进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