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额角冒着细汗，却不敢抬手擦上一擦。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容赦好像也没打算让他回答，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半响，听见美人上司说:“好，很好。”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语气越来越温柔。可听的人毛骨悚然。
那句话果然没错，越美好的东西越有毒。
助理闷声不响。
敲着桌子的手指一停，紧接着发出撕拉一声，那是椅子在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下一刻助理眼前出现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鞋子的主人直接越过他，往外走去。
“既然傅总这么忙，我们就亲自上门去问候问候。跟上！”就在助理为难不知该不该跟上的时候，听见总裁带笑的说。
得嘞！立马转身跟上。
公司一从人看着美人总裁下楼，眼角含笑，可怎么看总觉得某人要倒霉。要知道，总裁笑的时候可不多呢，每次一笑，就是有人要倒大霉的时候。
他们可是有经验的。
好比上次，美人总裁笑的时候，设计部总监被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是没能避免开除的命运。在好比上上次，贴身助理，因为某某事情没弄好，一笑之后，一年的工资加奖金没了。多么痛的领悟。
从那之后，公司上下都知道，只要美人总裁一笑，总有人就要倒霉了。
回到现实。容赦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可路过的员工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更别说打招呼了。
直到上了车，车子开出老远。身后的一群人才像是活了过来，一个个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一人不小心吐露出大家的心声:“总裁笑起来可真好看，可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丢丢恐怖?总感觉有人要倒霉了。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完似乎才反应过来，猛地捂住嘴巴，四处张望。周围的人就像没听见似的，有人笑了笑对她竖起大拇指，然后埋头苦干。
小姑娘刚刚从校园走出来，身上的天真烂漫还留着。刚刚不过是无意识的话，心里想着随口就说出来了。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见大家都各干各的，没人理会她。她红着脸朝洗手间奔去，还是觉得各种视线落在身上。
——
好不容易将堆积下来的文件处理好，傅云霆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按在眉心处，缓解用眼过度的酸涩。
门敲了两下，祝贺端着刚泡好的咖啡进来，放在总裁手边。傅云霆喜欢和苦咖啡，那种越苦越好的。
放下手，端起温度适中的咖啡喝了一口:“最近辛苦你了，不过……后面还要接着辛苦你。”
原等着上司能给他放假或者加奖金，听见后面的话，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两下。
认命道:“是。”
反正算下来，他已经整整半年没能好好休整。这次的奖金说什么也不能少，不然可就太不地道了。
总裁忙着陪媳妇，可他连媳妇儿在哪儿都还不知道。以前大家一起单着，一起加班，到现在变成他一个人单着，一个人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