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纪一笙，苏绵欢没见过。
穿着常服，原本就凌厉的面部线条也跟着越发的生硬起来，下颌骨绷得紧紧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这么把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那是一种盛怒的情绪。
只是纪一笙不会把情绪再表面表露出来。
车内的气氛也跟着阴沉到了极点。
苏绵欢也不吭声了，转身看着车窗外，车子飞速的疾驰在入夜的街道上，速度快的有些吓人，一直到车子稳稳的停靠在公寓楼下，纪一笙都没开口打破沉默。
苏绵欢在车子停好后，主动打开车门下车。
纪一笙没拦着。
苏绵欢以为纪一笙会马上回队里，结果苏绵欢没想到的是，纪一笙竟然也跟着下车，苏绵欢一怔，彻底没了反应。
甚至在电梯里，因为空间原本就不宽敞，再加上纪一笙的高大，苏绵欢觉得压抑的多。
但是再压抑，苏绵欢也没打破这样的沉默，一直到两人回到公寓里。
苏绵欢甚至没看纪一笙，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纪一笙沉沉的叫住了苏绵欢。
苏绵欢背对着纪一笙。
“你家大人教你和人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人？”纪一笙开口问着，但是和之前的阴沉比起来，现在的口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苏绵欢还是不说话，但是在纪一笙话落得瞬间，就已经跟着转过来了。
苏绵欢越发不是滋味。
纪一笙似乎并不着急开口，点了一支烟，就这么倚靠在门板上吞云吐雾的，他的眸光没从苏绵欢的身上挪开分毫，就这么沉沉的看着。
看的苏绵欢胆战心惊的。
最终，绷不住的人是苏绵欢：“你没事的话，我要去洗澡睡觉了，现在很晚了。”
言下之意就是再下逐客令了。
纪一笙倒是慢里斯条的掐了烟头，而后才看着苏绵欢：“之前和梁博出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
苏绵欢：“……”
这都什么和什么，是一回事吗？
还没给苏绵欢反驳的机会，纪一笙的声音又忽然沉了下来，像是再警告苏绵欢：“苏绵欢，你今年才几岁，每天就想着这些事，你是真不打算找个好单位？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谈恋爱？”
“……”
“你是学生，记住学生的本分，好好学习。”
“……”
“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上课，不准再胡思乱想的。队里面的那些人，也不是你招惹的起的。你随便点个火，你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了吗？这些人不时随便玩玩就算的人，所以，你安分守己，不要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想法。”
……
不算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纪一笙训斥苏绵欢的声音。
苏绵欢站着，一动不动，低着头，那张脸说不出是顽劣还是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