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孙冕应声。
很快,孙冕冲着詹姆森点头,就快速的带着詹姆森朝着纪家大宅内走去。
佣人看见孙冕出现,也楞了下,孙冕问的直接:“佳禾在哪里?”
佣人在孙冕的气势里不敢反抗,立刻就指了一个方向,孙冕和詹姆森快速的朝着叶佳禾的房间跑去。
房间的门没关。
佣人也正准备给叶佳禾送早餐。
孙冕再门口敲门:“佳禾,我是孙冕,你还记得吗?我把詹姆森教授给带来了。”
但是房间内,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下,孙冕和詹姆森对看一眼,就不再等待叶佳禾答应,直接推门而入。
结果,他们就看见昏在地上的叶佳禾,那脸色苍白的吓人,触目惊心,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真的昏迷了。
佣人也惊慌失措了一下。
孙冕反应的很快:“去叫产科的一声来。”
“是。”佣人立刻转身。
而詹姆森已经观察了叶佳禾的情况:“是睡着了,神经紧绷后受不了大脑过度运转,昏睡过去了。”
这话,才让孙冕微微松了口气。
也在詹姆森话音落下的时候,陷入这种半昏睡状态下的叶佳禾,隐约听见了声响,也缓缓的睁开眼睛。
看见詹姆森的时候,叶佳禾微微有些错愕:“教授——”
“佳禾,我在这里。”詹姆森说的,捏了捏叶佳禾的手,“要谢谢孙少校,不然我也不能来找你。”
叶佳禾看着孙冕,微微一愣,有些想不起来了。
孙冕倒是很淡定的笑了:“在医院,我们见过。”
叶佳禾恍然大悟:“是你——”
“是。”孙冕倒是没多说什么,“我去外面,你和詹姆森教授谈。”
说完,孙冕甚至没多呆,快速的走了出去。
叶佳禾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詹姆森,就真好似在大海里找到了救命的浮木,瞬间情绪就崩溃了。
詹姆森拍着叶佳禾,安抚着:“慢慢说,我在这里。”
……
而彼时——
纪一笹不知道自己站在杜薇琳的公寓楼下多久的时间,多次看见杜占阳来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纪一笹却始终见不到杜薇琳。
几次想和杜占阳说话,杜占阳却始终冷漠的离开,完全无视了纪一笹的存在。
最终,纪一笹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甚至纪一笹都分不清杜薇琳是否还在公寓内,但是这是纪一笹现在唯一能做的方式。
见不到杜薇琳,所有的一切就好似进入了死胡同一样。
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忽然,纪一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纪一笹看了一眼来电,立刻接了起来,是大宅佣人的电话,
这就意味着叶佳禾出了事,如果叶佳禾没出事的话,大宅的佣人不会给自己电话的。
纪一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立刻接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还带了几分的阴沉。
“二少——”佣人也明显就被纪一笹的声音吓到了,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得颤抖了起来,“少夫人昏倒了,而队里的人也来了,还有一个老外。”
佣人说的很快,把自己看见的都如实的告诉了纪一笹。
而这些话,却让纪一笹的眉头拧了起来。
这些人,似乎和叶佳禾的生活都没任何的关系,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在别墅里,这让纪一笹心口压着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起来。
想也不想的,他不在原地停留,立刻快速的驱车朝着纪家大宅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纪一笹的神情都紧绷的不能再紧绷了,那种低沉,是平日外人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而在纪一笹离开后,一直隐匿再窗帘后的杜薇琳才从窗外推着轮椅出来了。
她的眸光闪烁,眼眶里氤氲了雾气,说不出的情绪。
真的不在意了吗?
怎么可能。
纪一笹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杜薇琳都不可能真的恨纪一笹,只是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就好似自己睡了一觉后,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那个原本深爱自己的男人,转瞬间就已经去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就算明明知道,这期间,他们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光阴,但是杜薇琳还是不能接受。
特别那个女人是叶佳禾。
杜薇琳闭眼,忍不住的让泪水流了下来,很久,她都紧紧的抓着窗帘,杜母就这么站在杜薇琳的身后,摇摇头。
很久,杜母才开口:“薇琳,我们要去医院了,医生还在等着我们。”
全家最无辜的人就是杜薇琳,饱受了十几年植物人的折磨,醒来后还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好几次,杜母都害怕生性骄傲的杜薇琳会受不了。
但现在的杜薇琳,好似接受了,可是这样的接受却远比崩溃还来的让人担心不已。
那是母亲的直觉,总觉得杜薇琳的这一生,自从发生了这样的事后,不会安安稳稳的。
如果可以的话,杜母情愿带着杜薇琳像之前那样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而不是暴露在日光下,把自己的过去一点点的扒皮给全世界看。
是个人都会崩溃。
而当年救出杜薇琳的人,至今杜母都不知道是谁,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也跟着越来越明显起来。
仿佛一切,都有一双黑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最终,杜母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而杜薇琳已经转孤身,伸手牵住了杜母的手:“妈,别担心,我很好。”
“好。”杜母含泪点点头,“妈推你下电梯,你哥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好。”杜薇琳应允。
很快,杜母推着杜薇琳离开了公寓,公寓内,瞬间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
——
纪家大宅。
孙冕重新回到主卧室,已经是一小时后的时间了,詹姆森和叶佳禾谈完,面色阴沉的走出了叶佳禾的房间。
孙冕看着詹姆森,詹姆森却忍不住摇头。
“到底什么情况?”孙冕说的直接。
詹姆森沉思了半天:“情况想的比我还糟糕,这是很长时间的情绪叠加,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包括之前和现在的。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看起来和你在正常交谈,但是这样的交谈里,其实都带着拒绝,永远不会把内心深处的想法告诉你。”
“这是最可怕的。她会给你一种错觉,好似她没了任何的问题,其实这样的她才是陷入再死亡的边缘里。”詹姆森说的直接,“我害怕这样下去,有一天,佳禾会绷不住,没人知道,最后压垮佳禾的稻草是什么。”
这也是詹姆森第一次,怎么都没办法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得到的消息反而都是表面的。
“你不是说,可以对她进行催眠吗?”孙冕拧眉问着。
这是来的路上,詹姆森说过的,叶佳禾当年提及过这样的要求。
“当年在正常的情况下,催眠都没成功,现在叶佳禾如此抗拒,估计成功的概率更低。她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要等情况略微平静下来。”詹姆森说的直接。
孙冕双手抄袋的站着:“怎么才能平静?”
“要有人多陪着她,不管是说话也好,就是这么单纯的和她共处一个空间也好。”詹姆森解释,“起码要等她的情绪稍微平静,是内心的平静。”
孙冕点头:“那现在就没任何办法了吗?”
詹姆森摇头:“暂时没任何办法。明天我们要开医学会议了,恐怕也不能随时随地的过来。”
说着,詹姆森叹了口气。
孙冕倒是直接:“我过来吧。”
“孙少校?”詹姆森惊讶的看着孙冕。
而孙冕却没再多说什么:“走了,现在纪家大宅也不适合这么多呆下去。毕竟我们不是合法来的。”
这也是实话。
这是孙冕用了权利,才能畅通无阻的出现在纪家,也亏纪家没人,若是有人的话,他们在门口也一样会被纪家的人拦下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加上他和詹姆森的身份特殊,所以他们必须离开。
詹姆森点点头,倒是也没再为难孙冕。
很快,两人离开纪家。
孙冕开车送詹姆森回了酒店。
而就在两人开车出去的时候,纪一笹的车子正好驶入了纪家大宅,他微眯起眼,第一时间就记住了孙冕的车牌。
那是北浔z区的车牌。
只要是和队里有关系的事情,都会让纪一笹瞬间变得敏感起来。
毕竟,谢婉玲也是队里的人。
以郁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调动一辆车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沉了沉,纪一笹一边朝着纪家大宅内走去,一边快速的给纪一笙打了电话。
电话已接通,纪一笹立刻把车牌报了过去:“哥,帮我查一下,这个车牌今天是谁在用。”
队里的车,并不会是专门属于一个人的,来回可能有几个人在同时使用。
而纪一笙听到纪一笹报出的车牌后,那眉头瞬间就紧锁了起来,他的记忆很好,视力也很好,这个车牌,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是孙冕开了出去。
孙冕什么时候和纪一笹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