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是。”贺云旗略有些不自在地道。
说完他求助似的看了眼陶姜,见陶姜敲着折扇,露出一副甚是期待的表情,便收回目光,垂眸道:“我们之前在同一家,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以前他总是喜欢为难我,没想到两年未见,会主动提出……结亲。”
他虽然说得含蓄,但余舟很容易就听明白了,因为站贺云旗定亲对象的角度,这明显就是个欢喜冤家的故事,只是贺云旗的态度,似乎跟欢喜冤家差得有点远。
而且既然是能在一个,对方应该就不是女子,而是个哥儿。
陶姜本来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贺云旗会如何说,结果这寥寥几句话,让他觉得无趣又失望,便一甩扇子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贺云旗眉毛跳了下,刚想阻止,就听余舟捧场地道:“好呀。”
他便只能默默闭嘴,用眼神示意陶姜别胡编乱造。
“事情是这样的,”陶姜学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表情道,“我们读院有个叫周宁的哥儿,是镇西多宝街周家的小儿子,从小受尽家里父兄的宠爱,为人难免——”
说到这里,他快速地瞥了贺云旗一眼,才继续道:“难免骄纵了些,一开始在书院的时候最是看不惯表哥的为人,觉得表哥的君子端方都是装出来的,可没少为难表哥,但表哥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对方又是个哥儿,所以几乎都是以忍让为主,等年纪渐长,对方大概就生出了些不一样的心思,就让家里人请了媒婆过来说亲。”
“这不,我祖母他们觉得表哥跟周宁早就认识,双方家世也相当,最主要的是,周宁还对表哥一腔心思可昭日月,就同意了这桩婚事。”
余舟:……
他一时对贺家的那些没见过的长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孩子都不在家,几人商量了一番,就帮孩子把亲事定了下来,这真的是亲爹亲妈亲奶奶吗?
不过陶姜话里透露的某个细节,让余舟又觉得,其实贺家的长辈还是挺了解贺云旗的。
于是他挑了下眉毛,笑着问贺云旗,“这几日并没有突然变天的迹象,贤弟那天为何会突然受了风寒?”
贺云旗总觉得余舟这个笑容略为怪异,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回忆道:“我那天晚上有些睡不着,就……起来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余舟听到这话后,表情里的戏谑就丝毫不再掩饰。
陶姜何等机灵,立马讶异地转头看向贺云旗,“你是说我表哥也?”说完就摸了摸下巴,兴味道:“这些年看不出来啊。”
余舟不答反问,“以你表哥的才智,如果他不想让周宁为难他,你觉得会连续几年都找不到让对方收手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