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喊了含含糊糊,口齿不清的一个字,口水就直接从唇角流了下来。
余舟连忙从晨晨的小衣兜里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干净,摇头道:“算了,还是明日再学吧,我怕你再喊下去,变成口水宝宝不说,你爹爹才给你做的新衣裳都要被糟蹋了。”
锦川伸手给晨晨整理了一下衣领上的白色毛毛,笑着说:“姨母说晨晨正在长牙,会流口水是正常的,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说完他又缓慢地给晨晨示范了一次,“父……亲。”
晨晨也确实学这个词学得有些久了,一听到就条件反射地跟着念:“父亲……”
虽然有些含糊,但软软糯糯,确认无疑的两个字,让余舟怔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他直接抱着晨晨在院子里跑了两圈,让正在干活的林岳夫妻二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他在院子里跑圈。
锦川也是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家夫君期待儿子叫父亲已久,但没想到儿子叫出来之后,夫君会是这个反应。
余舟跑完两圈,回到锦川身边后,又在晨晨脸上啪叽亲了一下,兴奋道:“晨晨叫我父亲了!”
“嗯!”锦川多少有些被他的情绪感染,尤其是看到余舟一脸满足的表情,感觉像是被泡在温水中一样,心里暖呼呼的,感觉幸福得不得了。
余舟就像所有的傻父亲一样,兴奋得差不多了,就又看向儿子道:“崽崽再叫一句来听听。”
晨晨还没从刚才突如其来的跑圈中回过神来,自然不会再喊他。
余舟却是兴奋不减,等了片刻,没等来儿子的那两个字,就开始计划其他,“我等会儿要去写篇文章,把我现在的心情记下来,等晨晨长大了,我们还能拿出来一起回忆。”
自家夫君是读书人,锦川自然对这个提议没什么要说的。
结果余舟除了想写文章不说,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晚上我们再弄个火锅来吃吧,我想好好庆祝一下。”
吃火锅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天气本来就冷,家里又有现成的材料,所以锦川很快点头应下,“可以。”
余舟又道:“我还要自己做!”
锦川这下是真的觉得有些无奈了,“行,都依你。”
从晨晨学会叫父亲起,余舟每日的心情感觉都要比以前更好了,读书做事更是充满了动力,整个年过得都是喜气洋洋的。
书院上课的时间定在十七去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即便秋试在即,过年、清明,还有中秋这种节日,书院都会给书生放足够时长时间的假。
余舟就算没有去书院,过完年后,除了给姨母和沈教谕拜年,其他时候,也都是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
唯一的遗憾就是贺云旗跟陶姜他们还在老家没来,他有什么问题,只能跑老远去找李浩林讨论。
初九这天,他又去了趟李家,结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前停了几辆熟悉的马车。
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等送他们回来的马车一停稳,就直接跳下去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今天他们一家子都去了李家,余温良回来没人开门,这会儿正在帮陶姜那边搬东西,听到余舟问话,就直接跑了过来,笑着说:“陶姜哥有事,我们就都提前来了。”
余舟点头,又把锦川跟晨晨从马车上接下来,开了自家院子的大门,让林岳和郑秀给余温良搬行李,他自己则带着锦川和晨晨去了陶姜那边。
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陶姜的父母都在。
大家都是熟人,见过礼后,余舟就问:“伯父伯母这次来,是为了阿姜的事吧?”
“是啊,”陶姜的母亲笑得一脸欣慰,“前两年听他表哥提起后,我也给他留意了不少姑娘跟哥儿,结果他这个不行那个不合适,就没有一个是愿意点头应下的,我跟他爹都快愁白了头,现在总算有个他自己中意的,我跟他爹便想赶紧过来把人定下来。”
陶父也道:“臭小子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人好好管管他了。”
余舟之前只知晓,陶姜一直在他们几人面前维持着可怜单身狗的人设,却不知陶母居然给他说过不少的亲事,只不过陶姜都不满意,便下意识看了陶姜一眼。
陶姜对上余舟探究的眼神,便委屈地看着他娘道:“全镇的人都知道,那阮公子想嫁的,是世外客先生话本中那种行侠仗义的大侠,根本不是我这种书生,我们明明是互相看不上,怎么又成了我不愿意点头应下了。”
陶母轻啐了他一口,“当时我们说的时候,他想嫁的是行侠仗义的大侠,等你说的那个什么先生写了个神医,他又想嫁神医了,但话本中的人,怎能当真。”
余舟跟锦川听了,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接着齐齐伸手去逗晨晨,假装没听到刚才的话。
陶姜却是一惊,不知道脑补了一些什么,急忙看向余舟问道:“阿苏去给陈大娘治病的事,应该除了你们两家,没其他人知道了吧?”
余舟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失笑道:“你觉得呢?村里那么多人,哪可能不知道。”
顿了一下,余舟又故意道:“说不定那阮公子也知道了。”
陶父看着自家儿子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转头对陶母道:“还好我们过完年就过来了,不然你看他这样子。”
陶母对陶姜这样真的很无奈,“就算阮公子知道岐苏又如何,岐苏是哥儿身,难道还会被他抢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