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实在不明白,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怎么这些朋友一个个就笃定他会被院试录取。
吴常林闻言淡淡地道:“你要相信我夫郎,他直觉一向很准的。”
余舟笑了下,点头应下。
几人又聊了一些别的,秦玉清才说到正事,“年前你送来的那几本话本,按照每月一本的约定,也就用到这个月,之后的可是每月给还是一次多给几本?”
余舟距离院试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本来是应该认真学习的,只是他交给书肆的话本,每本也就一两万字,顶多两三天,就能写完一本。而且这回从府城回来,他脑海里已经有几个成型的故事,写起来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甚至可以当作是学习的间隙,用写话本来换换思维也说得通。
因而听到秦玉清问话,他略一思索便道:“下月的在这个月下旬,我会送过来,到时若是有多的,也会一起。”
“成!”秦玉清笑着颔首,合作了几年,他自是清楚余舟写话本的速度。
话本的事谈妥之后,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遗憾地道:“只是等你走上仕途,我好的这口茶怕是要断了。”
余舟前年跟去年,都卖了不少茶给秦玉清,甚至可以说,家里存下来的那些银钱,大部分都是卖茶所得的。所以这方面,他跟锦川都挺感激秦玉清的。
因此听到秦玉清试探的话,余舟斟酌了一番后,便道:“今年送来的那些茶,你只自己喝的话,到后年出新茶的时节,应该没问题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说破,余舟才提到后年,吴家夫夫二人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吴常林讶异地看了余舟一眼,秦玉清也惊讶他居然无心仕途。
不过两人都是见过各种性格的人,很快就端住了表情,秦玉清摇了摇头道:“哪能留得啊,如果不掺着别的茶喝,估计现在就没了。”
余舟没问他送了谁,也没说自己家里还有。
今年摘茶的季节,他忙着县试、府试,虽然因为不舍得错过,也抽空炒了些茶,只是不多,才五斤出头。留了两斤出来自家喝跟备用外,剩下的全都送到了秦玉清这里。
再不够的话,他也没办法了。
秦玉清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也满足了,开始专心跟锦川聊起了晨晨成长中遇到的一些琐事。
一直到余舟跟锦川起身告辞,他才依依不舍地把晨晨还给锦川,还摇了摇晨晨的小手道:“以后晨晨在府城,我过去的时候也会来看你哦。”
晨晨以为秦玉清是在跟他玩,一把抓住秦玉清伸出来的手指,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惹得秦玉清差点想抢回去再继续抱着逗。
离开书肆后,怕锦川抱着晨晨走路会累,余舟从锦川手里接过晨晨,然后捏了捏晨晨的脸颊道:“以后干脆带着你出去社交好了,父亲跟爹爹也不用花心思跟人家交流,你去卖萌就够了。”
两年多的时间,锦川已经习惯了自家夫君偶尔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也大多能听明白了,有些无奈地道:“他还这么小。”
“也亏得年纪小,”余舟脑补了一下,啧啧道,“就现在这招人喜欢的架势,我怕还没等到成年,主动上门提亲的人就有得你烦了。”
“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儿子的。”锦川瞥了余舟一眼,又笑着用手帕给晨晨擦了下嘴角,“而且我们家晨晨肯定不会乱招惹人。”
“何以见得?”
锦川扬了扬下巴,骄傲地道:“子肖父啊!”
余舟:!!!
他激动之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锦川就转移话题道:“我们赶紧去买东西吧,买好了早点回家。”
余舟:……算了,反正他夫郎是夸他了。
需要买的东西里面,最多的是糖和肉,杂货铺跟肉摊一次就能配齐,再重一些的礼,无非是加点酒跟细棉布,细棉布家里有,酒也能在杂货铺买到。
因此很快就置办整齐了。
这些东西放在一起重量不轻,余舟掂量了之后,觉得他背回去是没问题,但这样的话,就肯定要锦川抱晨晨了。
晨晨的体重已经有些分量,走路回去又有这么远的路程。
所以余舟连迟疑一下都没有,就决定在镇门口租辆牛车送他们。
牛车慢悠悠在路上一晃一晃,原本余舟跟锦川还想着,不用自己走路,可以专心陪晨晨玩。
结果还没走出三分之一的距离,晨晨就直接被晃睡着了。
到家之后,晨晨都没醒,余舟干脆就把他放堂屋的小床上,自己跟锦川把买回来的东西分好,然后趁着午饭之前,全都送了出去。
又过了几日,估摸着贺家也庆祝得差不多了,余舟才跟锦川又带着晨晨去了趟镇上——专门给贺云旗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