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蹙眉问道:“像什么?”
“我在县学读书时的一个好友,”陶姜啧啧称奇,“余兄你夫郎跟他长得至少有五分相似。”
余舟心忽的一揪,想到之前把锦川扔下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动声色地问道:“你那好友姓甚名啥,年纪几何?”
陶姜也觉得能够长得如此相像,说不定是什么亲戚,便如实道来,“我那好友姓李,双名浩林,云城人士,年纪比你我都要稍长一些,如今已经二十又二。”
听到说姓李,余舟已经松了一口气,再听到后面这些信息,就更加确认不是锦川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因此看到锦川端着点心出来,就拉着他把陶姜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你可有这么一个亲戚?”
其实锦川父母之间的关系,以及两边的亲戚,余舟都听锦川提起过,但人就是这样,听到说长得如此相似,就会忍不住想要问问,会不会有什么没想到的血缘关系。
锦川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说有个姓李的亲戚。”
说完他朝贺云旗和陶姜点了头算作招呼,就去灶房里干活了。
陶姜则道:“虽然并非亲戚,但我还是想说,能长得这么相似也是一种缘分,等余兄你跟表哥去参加府试时,我一定要引荐你跟李兄认识。”
余舟总觉得,自己另一半跟别人长得有几分相像就罢了,若是还要因此去认识对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以后的事情去了,陶姜说的府试才是关键,他笑着道:“我这县试都还没过,你就想着府试去了。”
陶姜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以余兄你的水准,被县试录取不是必然之事吗?”
余舟摇了摇头,把装着红薯干的盘子推到陶姜面前,“吃你的红薯去吧。”
说完便转过头跟贺云旗聊天。
锦川做的红薯干每根都是手指粗细,又收得好,经过大半个冬天也没有返潮或是变色,橙黄色的红薯干表面依旧干爽,一口咬下去却是软软糯糯的。
陶姜吃了一根就赞不绝口。
只是他不是个坐得住的,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即便有喜欢的红薯干,心思也很快飘到了院子里。
等了会儿后,终是没忍住道:“余兄,我想去院子里转转可以吗?”
“要我陪你去吗?”余舟起身道。
“不用不用,”陶姜抓起一把红薯干,“我带小松去就好了,你跟表哥聊天吧。”
说完就好像有什么跟在他后面要咬他尾巴似的,飞快地溜了出去。
看着他的衣摆消失在门口,贺云旗摇了摇头道:“阿姜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调皮一些。”
余舟心知他是怕陶姜给自己添麻烦,便故意清了下嗓子,低声道:“在成亲之前,我也跟他差不多。”
他性格虽不如陶姜那么跳脱,但跟这个时代大部分的读书人相比,还是要活泼得多。而且确实是到了这个时代,尤其是成亲之后才收敛了很多。
究其原因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些。而且太跳脱了,如果能像陶姜那样,家里有足够的背景,别人就会觉得是潇洒不羁。若是他这种毫无根基之人,人家看到了只会觉得上不得台面罢了。
贺云旗闻言却微微瞪大了眼。
他这个动作自己做起来不觉得有什么,余舟却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闲话了几句之后,两人就把话题转到了学问上面,贺云旗博闻强识,余舟把最近学习时遇到的瓶颈或是问题说出来后,他很快便能给出解决的方法或是建议。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小半个时辰,锦川来敲书房的门告诉他们猪肉已经收拾好,准备一下,再过会儿就可以吃午饭。
村里就是这个习俗,杀猪饭是有屠夫帮做的,请了陈婶子过来,也只是帮着锦川切成洗菜跟烧火而已。
余舟作为一家之主,只需要在这个时候出去招呼一下来吃杀猪饭的客人就行。
外面天冷,而且贺云旗早早赶过来,又跟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余舟就让他跟小竹留在书房休息烤火,等吃饭的时候再出去。
结果他一出门,就差点没跟牵着条小奶狗往书房跑的陶姜撞个正着。
即便是自认对他颇为了解的余舟也觉得震惊了,“你这小黄狗从哪里来的?”
“你家的啊。”陶姜把小黄狗牵到余舟跟前,“大概一炷香之前,庆婶子带过来的,说你们想要养条狗,托付她找的。”
“那绳索是怎么回事?”余舟指着明显刚换上的绳索,还有狗脖子上的竹环。
陶姜:“陈丰帮忙做的啊,我想跟狗玩,他说套个东西不怕被咬。”
“那肉呢?”余舟又指着小松手里端着的碗,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