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为什么骂我?
他有好好看家啊……不明白,算了,继续睡觉。
然后又把蛇脑袋埋入了积雪里。
教训过手下之后,克雷尔重新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托盘,打算给床上的男人喂饭,然后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克雷尔浑身巨震,手一个颤抖,差一点便要把粥给撒了,好在他反应迅速的稳住了托盘,然后杵在那儿与刚刚醒来的万树对视。
万树朝他张了张嘴,但喉咙又干又疼,根本发不出声音,而克雷尔见状也明白了他的情况,这才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并端起了那碗热牛奶。
本想像以往那样把他抱进自个怀里仔细的喂,但克雷尔想到了两个月前的事情,那毫不留情扎下的三刀,有着疤痕的手顿时一顿,然后改了主意,自个拿起碗大口喝下里头的牛奶,然后板着脸便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渡过去。
万树目光一闪,继而心平气和的尽数咽下了对方渡过来的牛奶,而克雷尔一鼓作气把一碗的牛奶都以嘴对嘴的形式喂过去之后,便伸手用衣袖一擦嘴,恨恨说道:“当初你随心所欲的对我,现在我也要随心所欲的对你!”
末了,还用力“哼”了一声,眉头竖成了倒八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万树不禁笑了出来,虽然喝了一整碗的热牛奶,但身体依旧疲软,于是他继续躺在那儿,目光柔和的看着闹脾气的少年。
看来他并没有死,但估计是受重伤了,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活下来已是上天的眷顾,万树心满意足了。
接下来他该用一生去哄眼前的人了。
见万树没反应,把脑袋别过去的少年忍不住把眼珠子斜过去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于是又心虚又倔强的收回了视线,但过了一会,还是把脑袋正了过来,并端起了托盘上的稀粥。
“看在你是病患的份上,我大发慈悲的先把你喂饱。”克雷尔沉着脸说道,这次没有耍流氓了,而是动作小心的抱起万树,调整了一下他身后的枕头,然后让他靠在那儿。
想问万树这个高度舒不舒服,但又一心想给他臭脸看,于是也就不问了,开始给万树喂粥,全程摆着冷漠脸。
万树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身体很糟糕,稀粥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觉得胃胀,而这个份量差不多也是平日里克雷尔喂他吃下去的份量,喂昏迷不醒的人吃饭,往往一半的食物都是流到嘴巴外面去的,所以克雷尔没有勉强他,而是把他重新放了下来,让他继续躺着。
“我去找卡洛斯来。”克雷尔对他说道,虽然脸色依旧冷淡,但语气柔和了不少,替他掖上被子以后,便走到窗边吩咐自己的手下好好守着,便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房间。
然后开始狂跑。
万树躺在床上喘息,再次为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感到糟糕,正想撩开被子看看有没有断胳膊少腿,便看见窗外探进了一只白莹莹的蛇头来,嘴里“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一人一蛇对视几秒,然后那蛇朝万树微微点头,便把脑袋缩回去了,万树眉头一挑,放松了下来,这才明白刚才克雷尔在窗边是和这条蛇说话,于是继续审视自己的身体。
被子是厚实的棉,所以有点儿沉,万树好不容易才把它撩起来,然后抬头往里一阵打量,还好,四肢都在。
只要没残,一切都好说。万树轻松了几分,然后在等待那兽医过来的时间里,自己努力运动四肢做着复健。
长期躺在床上不仅人会极度虚弱,肌肉也会萎缩的,所以复健很重要。
于是等卡洛斯提着药箱进来时,便看到万树满头大汗的在那儿做仰卧起坐,速度极慢,姿势也不标准,做完一次要用上十秒。
“这不是挺好的吗?”卡洛斯淡淡评价了一句,想到了克雷尔跑来找他时那焦急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