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就不——”
“是我养父。”宋宜禾并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心脏像被拧了一把,她匆匆开口,又低声重复,“是我养父。”
贺境时落在她发顶的手微滞。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很容易地回想到五岁那年的初遇。以及之前?始终在猜测的,为什么在当?时那么长?时间下,宋宜禾始终没有开过口。
如?果?是因为家庭因素。
那似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养父算得上是川宁非常、非常出名的大人物。”宋宜禾低下眼,语气僵硬,“不是他做出多少贡献,而是因为,他常年酗酒家暴。”
贺境时的瞳孔微张。
宋宜禾茫然道:“我养母是被团伙组织拐卖的女大学生,被我养父高价买下。可是养母一直怀不上孩子,后?来他们就领养了我。”
其实刚被领养去许家的那几年,宋宜禾虽然记不太清了,但也能感觉得到算得上是前?十四年里,过得最轻松快乐的一段日子。
直到她三岁半。
养父的赌博运气节节败退,一开始也还好,只?是脾气暴躁。谁知过了半年,他不知从哪里碰上高利贷,利滚利的债务越来越高。
养父先开始拿家里的物件撒气,然后?又是人,再接着有一天?,宋宜禾哭闹不停,他邪火上头的刹那间,将她狠狠甩在墙上。
于是从那以后?她就始终害怕发出声音。
这情况到七岁才开始好转。
“后?来他们把房子卖掉,还清债务,我原本以为生活会慢慢好起来……”
“别说了。”
贺境时的声音已经哑到极致。
置于她头顶的手忽地后?移,按在后?脑勺上轻轻往前?一揽,他直起身,将人按进怀里。
贺境时低着头,紧紧抱住宋宜禾,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揭她伤疤:“别说了。”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闻到他身上干净熟悉的气味,不久前?还鲜活的情绪消失,宋宜禾嗓音发颤,“之前?那几次没有告诉你,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能是有些自?卑。
越是喜欢,就越是发现那些肮脏的过去,早已成?为她洗不掉的丑陋往事。
宋宜禾很怕从贺境时眼里看到可怜。
后?腰被大掌捁紧,宋宜禾瘦小的身子彻底陷入于贺境时的怀里,另外?一只?放在后?脑勺的手,极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宋宜禾垂下眼,吸了吸鼻子。
感受到贺境时的情绪波动,她内心惴惴,犹豫不决却又格外?勇敢:“你是可怜我吗?”
贺境时微怔,很快否认:“怎么会。”
话音落,他撤开手捧住宋宜禾的脸颊。
视线一寸寸从她脸上划过,眸间细腻又柔软的怜惜几乎快要蔓延出来。
看出宋宜禾在怕什么,他轻叹了声,心底一汪苦水泛起柔软的波痕。
紧接着凑近吻了吻她的唇角,呵护至极。
贺境时偏头,唇边掠起笑意?:“你怎么这么傻啊,难道还看不出来啊?”
宋宜禾鼻酸得厉害,忍着心脏悸动,紧紧凝视着贺境时专注的那双眼。
然后?。
她听见他说:“贺境时心疼你。”
锅子里煮粥的声音不断,咕嘟咕嘟冒着泡,偌大的透光窗玻璃大开,屋外?的风声与刹车声在这一眼对视间远去。
喜鹊登上枝头,扑簌扑簌抖着翅膀。
贺境时心疼宋宜禾。
这话反复在她耳边回响着。
一瞬间,宋宜禾的喉咙如?同?被棉花堵住,原来幸福到了极致,泪腺是这样活跃。
她神?色讷讷地看着对方。
过了好半晌,宋宜禾轻声喊:“贺境时。”
“嗯?”
她的声音绵软沙哑,得到回应后?,轻轻踮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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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尖,主动环抱住他腰腹,吻住他的唇角。
而贺境时只?怔愣了一刹那。
刚想回应,玄关?被两人忽视的开门声传来,一道颀长?身影缓缓悠悠地走入视野中。
贺境时撩了撩眼皮。
与几米开外?,驻足朝这边看过来的贺帆对上了眸光,视线触碰的瞬时,贺帆的面色肉眼可见变得鸷戾阴郁,唇边的弧度也染上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