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好了,你回来看我们,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话了。”边子趁故意笑了几声,随便拉过个话题:“你说,那头牛是不是你送给师父的?你知道头破牛,师父简直把它当宝供着,都要成精了。天天的,这是要造反啊。”
“……是么?”轻欢不禁笑。
“哎对了,你知道师父给这头牛起名叫什么吗?你绝对猜不到,师父叫它欢欢,哈哈哈哈哈……”
轻欢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那头走到她跟前并向她低下头的奶牛,抬手摸了摸牛的脑袋。
“师父……君桥,师姐,她们都还好吗?”
“挺好的,她们都挺好的。”边子趁抽了下鼻子,“你怎么样呢?”
“我……自然很好。”
边子趁脸色忽然有了细微变化,他愣愣看向轻欢身后,结巴道:“师……师父?”
轻欢闻言立即回头,沉默了。
南泱静静地在大雪里,手里撑着柄青花纸伞。她眉眼如雪,凝满了天下所有最美好的光与阴,泠泠风华绝代。泼墨晕染般的黑发顺着肩廓柔顺地倾泄下来,上面似乎流动着永恒的时光,流经万古不曾改变。薄罗笼纱白衣在寒风中浅浅低舞,与背景硕大的雪花完美融成副隽永水墨,似乎不论用什么极近华丽的词语来形容这样个人,都会显得那样苍白。
芳泽无加,铅华不御。
轻欢忽然觉得,还有机会看她眼,立即死去也算是值得。
这便是她花了大半辈子爱着的人啊。
南泱只是看了眼轻欢,目光没有做停留,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奶牛的牛角:“走。”
奶牛低低哞了声,顺从地跟着南泱迈开了蹄子。
边子趁忙撞了下轻欢的胳膊,给她使眼色叫她跟上去。
轻欢不知所措地起来,呆呆地跟在奶牛后面,竟时不知开口说什么才好。她索性什么都不说,反正先跟着南泱走。
南泱目不斜视,也根本不管后面有没有跟人,她只是撑着伞慢慢踱步到牛棚里。
南泱搁下伞,把牛引过来,为它套上绳索。
轻欢在边,咬着唇,半天才憋出来句:“……好久不见。”
南泱抬眼看看她,目光由她发上的雪花滑到她食指上戴的青石戒指,淡淡回道:“嗯。”
“那张纸……是你写的吗?”轻欢随意抓了个话题。
南泱回过头去,给槽里面添些草料,还是只答了个字:“嗯。”
轻欢不禁笑了笑,又道:“这些日子还好吗?”
“……”南泱没回她,目光专注地放在奶牛身上。
“……我还不如头牛?”
南泱仍旧不说话,只是转了身,看向远处忽的勾了勾唇角。
轻欢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个矮矮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扎着可爱的包包头。小姑娘笑得很招人喜欢,露出颗小小虎牙。
“秀儿,怎么了?”南泱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