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沉声,字字道:“我爱她。”
“没有用的,我劝你,回去罢。阿泱过不了心里的坎,她纵然是喜欢你,也绝不会和你在起。”苍旻怜惜地轻轻抚摸轻欢的脸廓。
“我不走。她不走,我就不走。”轻欢的嗓子已经沙哑得厉害,她眼睛紧紧盯着地面的雪,身体仿佛惨败的花朵。
苍旻收回手,支起自己的下巴,不再说话。只是远远望向远方,似在等什么人。
“苍旻前辈……在这里做什么?”轻欢轻声问道。
“等人。”
“等……谁?”
“位故人。”苍旻眼神柔和起来,“我每天都等,大约……已经等了几十年了罢。”
轻欢捂住胸口,眉头蹙得紧紧的。
苍旻又恢复沉默,不再和轻欢说话。
许久,轻欢又开口:“她为什么不回来?”
苍旻唇角勾起抹笑,低头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因为她爱我。”
“为……为什么……”
“死去的人做着最安稳美好的梦,活着的人陷在最绝望的永世孤苦中。”苍旻慢慢道。
轻欢不再问,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已想不透彻些问题。
披着雪白裘袍的单薄身影卑微到了尘埃里,用尽浑身力气维持着跪的动作。雪越来越大。
时间久到了深夜。
苍旻起身,抚了抚袍子转身离开。
轻欢依旧跪着。
苍旻边往手心呵气,边走进华胥境。片黑暗中,南泱还如她走时般,端端坐在那里,像尊雕塑。
“阿泱,去睡吧,天很晚了。”苍旻淡淡道。
南泱抬眼看她:“……她怎么样了?”
苍旻若无其事般随意道:“你的小徒弟啊。死了。”
南泱浑身颤抖起来,僵硬地起身,字句道:“你骗我。”
“嗯,我骗你。”苍旻淡淡撂下句:“可明早,我就不是骗你的了。”
南泱扶着桌子,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轻欢觉得身体透支到了极限,胸口的伤口痛得几乎要将她的胸腔撕裂,脑子里烧得昏沉沉,每做个动作都要耗尽全身所有力气。
她跪在雪地里,厚厚的大雪几近埋过大腿,鹅毛样硕大的雪花在她眼前飞转,叫人看得眼花晕沉,直泛恶心。
轻欢忽然提起周身最后口气,撕心裂肺地吼道:
“南泱!!!南泱!!!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胆小鬼!!!”
轻欢气血上涌,口鲜血吐出,极其刺眼的殷红洒在亮白雪地里,松软雪面陷下可怖的形状。
轻欢只觉浑身再没有丝力气,软软倒在雪里。
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