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急得眼睛泛红,想直接驾马冲过去,但且不说车里的人禁不起颠簸,这山门的守卫弟子就达数十人,硬闯根本行不通。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由小到大,蓝色衣袂翻飞,马上的人高大俊朗,身后背了个包袱。
是惊浒。云棠忽地想起来,惊浒前阵为了重伤的轻欢,特地下山搜罗珍奇药材,这时候是该回来了。
云棠跳下马车,忙上前拦住惊浒:“惊浒师兄,停停!”
惊浒勒马停住,见是云棠,面色焦急:“你怎么在这里?轻欢怎么样了?是不是情况不好……”
“惊浒师兄……”云棠压低了声音,“轻欢在我身后的马车上,我们现在必须下山趟,我以后会给你解释,这次务必要帮帮她。”
惊浒吃了惊,忙看向马车,思忖片刻,只得道:“云棠,你做事向沉稳,我且信了你。但我定也要跟你们去才安心,就你们两个人,你还在车头驾马,怎不去照顾她?万路上有点什么……”
“师兄说的对!那么有劳师兄了。”
云棠上了马车进了车厢,惊浒下马又上了马车车头,勒着缰绳逼近山门:“我们有要事去办,放,还是不放?”
守门弟子为难地相视,犹豫会儿,只得放了惊浒过去。毕竟惊浒经常奉命下山,又是掌门大弟子的大弟子,推远了说,他日后没准就是掌门。万真有什么要紧事,他们也担待不起。
从北罚去昆仑,马不停蹄,也要两天。
惊浒亲自在车头驾车,云棠则在里面照顾轻欢。轻欢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低烧不退,内伤仍严重,心脉非常脆弱。
云棠搂着轻欢,拿着水壶给她嘴里送药丸,手指偶然碰到轻欢的嘴唇,滚烫干燥,是烧得厉害的样子。惊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云棠,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要做什么去?”
“师父在昆仑,她要去找师父。”
外面安静片刻,又道:“……为什么?”
“惊浒师兄,你那么关注轻欢,不该早看出来了么?”云棠苦涩地笑笑。
惊浒无言,沉默着驾车。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无数次,他注视着轻欢的时候,轻欢用那炽热倾慕的目光紧紧看着南泱。但他不愿相信,也从来不认为这样时糊涂的迷恋会有什么结果。全北罚,该是再没有个人比他配轻欢了。
轻欢这样胡闹,南泱师叔肯定不会由着她,所以才会去昆仑吧。此次去趟昆仑也好,叫轻欢彻底消了这荒唐心思。
云棠给轻欢口中喂了些水,看着她异常沉默而空洞的眼睛,心疼极了:“轻欢,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挨得过去么?”
轻欢点点头,句话也不说,直沉浸在出神中。
“你听我说,见了师父,不要太激动,你的心脉承受不住,也不要做激烈动作,胸口的伤会裂开。你乖点,千万不要伤了自己,叫我们这些牵挂你的人担心,知道吗?”
轻欢仍出神,好像根本就没把云棠的话听进去。过了好久,才怔怔道:“师姐……什么时候了?”
云棠紧紧搂住她,眼角流出泪水:“酉时,还有天,马上就到昆仑了。”百合小说群418026015(非作者群)
“师父她……怎么走了这么远啊……”轻欢忽然笑了笑,声音单薄得像狂风细柳,“平常在荣枯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回……怎么走了这么远啊……”
云棠惊恐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