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又看向左手边的师父。南泱坐得端正,手端碗,手内敛地拿筷,吃相非常优雅有礼教,清茶样的浅色眼睛低低垂着,看不出点情绪。
师父也和往常样,不爱说废话,脸上永远都没有大喜大悲的表情,吃饭是遵循古人祖训,食不言寝不语。
所有人都没有异样,但唯独少了轻欢,就下少了人气。
往常轻欢在饭桌上总是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她总是先缠会儿师父,等惹得师父眉间出现丝不悦,再扭脸来缠云棠,等云棠哄她,脸的娇俏可爱,灵气四溢。
原来少了轻欢,饭桌显得这样无趣。云棠差点都忘了,三年前轻欢没来的时候,他们师徒也是这样吃饭的。
“师父,今天得空不去看看师妹吗?”云棠忍不住问道。
南泱慢条斯理地吞下口中的食物,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今日没空。我要去铸剑池。”
“师父,师妹走的时候很想见您,你如果不去看看她,师妹就越想越难过,我怕您和师妹之间会产生间隙啊。”云棠觉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如果她的心胸和想法都这么狭隘,我也没有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这么个徒弟身上。”南泱放下碗筷。边子趁偷偷给云棠使眼色,叫她不要说。
云棠直接忽视掉边子趁,师父怎么这样不近人情:“师父!轻欢是你的徒弟啊,你纵然是为了她才把她送到鸿飞阁,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她了吧!轻欢还只是个孩子,师父这么狠心,究竟有没有把她当作你的徒弟?!”
“云棠!”边子趁忙喝止她,云棠这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太胡闹了。
南泱淡淡扫云棠眼,起身,语气依旧不急不躁:“那么你就代我去看看她。我先去铸剑池了。”
说完,南泱拂袖离去。清冷声音悠悠顺风而来:“为师要与容怀尊上闭关,或许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关。子趁,代为师打理荣枯阁。”
“师父!”云棠急得跺脚,师父真的点都不在乎轻欢了吗!
“云棠,师父自有她的打算,稍安勿躁。”边子趁拍拍云棠的肩。
铸剑池地处偏下,严格来说都不能算个建筑。因为它是选了处露出地表巨大的岩石凿开的个山洞,洞口处厚重石门,时常关闭。
南泱来时,容怀已为她打开石门的道缝,如往常的相会。南泱侧身进入,铸剑池中正在熔炼什么东西,股灼人难耐的热浪扑面而来。
她不是没有见识过铸剑时的令人难受的环境,但习惯了北罚寒冷空气的南泱,还是禁不住皱眉。
容怀坐在边,看到南泱眉眼含笑:“来了?先坐坐罢。”
看见南泱正看池子里熔炼的东西,容怀又道:“那个你不用管。你要用的位置早就空出来了。先过来,你既然要亲自铸,我就和你讲讲铸剑的基础。师尊以前讲过的,时日久远,你怕是早就忘干净了。”
南泱点头,坐到容怀身边。
容怀慢慢说着:“最基础的铸剑术分为五步:制范,熔炼,浇灌,修冶,开刃。天下铸剑之术大抵皆是此套路。至于铸出的剑品种优劣不同,取决于铸剑的材料,以及熔炼时的火候。这二者直接决定剑刃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