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何不趁机杀死他?这是绝好的机会,我看见许正派弟子。”
“不,”喻修慎重否定,“七年前,合我门下三尊之力,都未能将闻惊雷杀死。他这个人,实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驱使,江湖几大主导势力:茗秀宫,焚天门,乱花谷,北罚宫的弟子或是掌门,都神奇地汇集在这家小小茶馆中,场面剑拔弩张,争斗触即发,却仍旧艰难维持着表面的安稳。
喻修暗暗沉思,门派间没有永远的联盟,也没有永远的敌对,切不过是各自的利益争端。乱花谷和焚天门关系决裂,说明焚天门已经开始实施报复,很有可能引起其他门派纷纷队,他还是应该立即回北罚山,尽快将此事禀告掌门。
焚天门,闻惊雷,下个你要报复的,就该是北罚宫了吧。真是可惜,七年前杀了你全家,唯独没能杀死你。
第7章
三年时间,不过弹指瞬而过。
刚入冬的北罚山依旧在洋洋洒洒地落雪,入眼全是不着点缀得白色。不论时间过去久,不论弟子几番替,北罚宫依旧是这样的构造,这里是不会被时间留下印记的。
想到这里,轻欢不禁唇角泛起笑意,还好北罚宫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自己作这张画挂在荣枯阁,什么时候看都很应景。
十岁的少女身量长高许,五官微开,稚嫩中已可见倾城的容貌。当初的狼狈与瑟缩早已不再,袭鹅黄水袖轻衫,脖间血红的流玉与眉间的点朱砂交相辉映,灵气四溢,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
轻欢懒散趴在桌上,左手拿只沾了墨的狼毫笔,脑中思索画图如何布局。
“轻欢,该吃饭了。”云棠走进屋子,亲昵地摸摸轻欢的脑袋。云棠此年十六岁,正是如花似锦的年纪,举手投足间愈发的温软和善。
“师姐,我还不饿呢,”轻欢细声细气地撒娇,黝黑的眼眸灵动地转来转去,“师父不是要从华山回来了吗,半个月不见,我要加紧画好这幅图送给师父。”
云棠轻笑:“好啊,师父要是见到你这么有长进,她老人家定高兴。”
轻欢闻言,突然跟炸了毛样扬起声调:“师父哪里老了!”
云棠拍了下轻欢的小脑瓜:“好了,我不就说着玩的么。会儿让子趁师兄把饭菜给你送进来,要记得吃啊。”
轻欢作为师门中最小的女孩子,幼时本就命途灾,惹人心疼。南泱宠她,边子趁和云棠是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去,三年来把轻欢的性子养得愈发骄纵,天不怕地不怕的。轻欢谁的话都不大爱听,只有南泱才能治住她。师父说,她绝不敢说二。
云棠有时候觉得师门上下把轻欢保护得太好了,让这孩子少了许磨练,所以才养成这么张扬的性格。不过还好有师父在,这小崽子谁的话不听都不敢不听南泱的。
“师姐……”轻欢突然像蔫了的气球样软软趴下去,语气颓败,“师父走了十六天了,明天就该是第十七天了。她为什么不答应带我起去华山……她明明答应我会尽快回来的,都这么久了……都这么久了……”说着说着,轻欢的尾音竟都带了丝哭腔。
“师父带着你这个小孩子去修道吗?你在师父身边怕是净给她添乱。行啦,这么点事哭哭啼啼的,我刚刚得到消息,师父说后天就回来了。”云棠递给轻欢张手帕,软声安慰。轻欢不管长大,骨子里还是和以前样,点都离不开师父。想当年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南泱外出也是有的,子趁和自己哪有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