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么?”沈牧池托盘放下。
若是他没看错,方才进来的时候好像见着人是睁着眼的。
方许宁本想装作没醒,等人离开,但沈牧池真的进来后,她好像又没有那样觉得难为情了,于是她睁开眼。
“醒了,”又闻到粥的味道,补道,“还饿了。”
沈牧池用小碗将粥盛出来,扶着人起身。
“手酸,不想动……”方许宁的确是哪哪都酸痛着。
沈牧池一愣,很快又恢复如常,端起粥,舀起一勺吹凉了才喂到方许宁嘴边。
在昨夜之前,方许宁对自己像是众人口中相传的,相敬如宾的夫妇,但从自己干才进来之后,她会朝自己无意识撒娇,会指使他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接受他的示好。
不知为何沈牧池有种苦尽甘来的心酸的愉悦。
方许宁这会儿浑身酸痛,什么也做不了,就狠劲儿折腾罪魁祸首。
一碗粥喝完,沈牧池叫人进来撤下去,想着要不要让她休息会儿,一转头就见人一副酝酿好久的表情。
这是又有事情要问他了。
“昨夜的药应该是给赵桉桉准备的?”方许宁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虽是因为那药才和沈牧池早一步拉近关系,但是这并不表示自己心甘情愿接受旁人的算计。
有些事不是说你因祸得福就要坦然接受,该查清楚的不能含糊。
皇子公主在宫里的膳食都经过了层层筛查,不可能存在动手脚的可能,昨夜只有那杯赵桉桉带过来的酒是唯一没有接受食官试吃送过来的。
她想起来,是赵桉桉自己找内侍要了才送上来,这其中能动手脚的地方便多了,只是他们没见道这杯酒没被赵桉桉喝掉,而是落在她的席位上后被自己喝掉。
春|药,用这种东西,主角不可能只有一个,一个是赵桉桉,另一个人是谁?
他们使计让赵桉桉和谁来演这场开年第一场大戏?
方许宁拉住沈牧池的手,问道:“昨日我瞧见你匆忙出去了,是谁叫你出去的?”
听到这个问题,神情有一丝不自然,他古怪道:“难道不是宁儿叫我出去的么?内侍官说你不胜酒力,在外面透气,我出去找了好些时候才见到你在太液湖边……”
“我何时叫人去寻你了!”方许宁否认,“我还是看着你出去了才跟上去的。”
两人沉默,都在对方的眼眸中见到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