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情有了些变化,她小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可怜啊,跟你相比,我确实好太多了,虽然......”
澹台无病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我要登剑山,是老师的意思,但也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方式,我要帮父亲报仇,我要保护母亲,我必须变强,就算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我也要成为最强。”
少女说道:“想要成为最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澹台无病说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最廉价的。”
少女想着某件事情,沉默了片刻,站在澹台无病面前,笑着说道:“我叫初雪。”
澹台无病点点头,淡淡说道:“继续登山吧。”
望着那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拼命登山的样子,初雪姑娘站在原地良久,轻跑过去,帮忙推着轮椅,夕阳晚霞的光辉,将得他们的身影映照的美轮美奂。
......
剑阁半山腰处。
徐北寒望着那一袭月白色长裙的女子,淡笑着说道:“多少年来,三先生都只入世过一次,我本以为你这辈子都会在离宫剑院里写字,再不出剑,可惜世事变化万千,三先生终究还是走出来了。”
三师姐驻足,面无表情地望着徐北寒,说道:“徐白痴,你知我来意,我也知你意,但我还是得来走一趟,若不能得到剑仙的亲口答复,总是不那么让人放心。”
徐北寒略有些无奈,说道:“能不能不要总是叫我白痴,那样我会变成真的白痴的。”
三师姐说道:“就算我不叫你白痴,你也是白痴,承认自己白痴并不难。”
所谓剑痴其实是白痴,世间也只有离宫剑院的三先生这么觉得。
徐北寒早已习惯,虽然多年未见,也不能说是很熟悉的人,但有些人就是那样,纵使没有经常见面,也没有经常联系,但却是相互最好的朋友。
“三先生是独自前来?”
三师姐摇摇头,说道:“蒹葭苑的月从霜已前往洛阳城,有姜国官员跟随,会和西晋皇帝陛下交涉,而我的目标只有剑仙。”
徐北寒说道:“老师在燕国雪山拔剑,已经向世人表明了态度,但如果三先生非得听到老师亲口答复的话,恐需得在剑阁小住几日,实不相瞒,在雪山,老师受了不轻的伤,且我师妹正在登剑山,老师需得兼顾着,短时间没办法见三先生。”
三师姐点点头,说道:“我也得等月从霜那边的消息,倒是不急。”
徐北寒一时有些手痒,说道:“若不然,我们且比比剑如何?”
他又想到什么,再次说道:“若你有些累了,我可先安排下去,等到三先生吃饱喝足,我们再来打过。”
三师姐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徐北寒,说道:“白痴好像真的不是很白痴,居然能想到我赶来西晋会有些疲惫,若是从前的你,既是要出剑,怕是半刻也不想耽误,也不会在意旁人想法。”
徐北寒有些黑脸。
他相当郁闷地说道:“因有爱闹的师妹要照顾,潜移默化的倒也想得多些,真是很感激三先生终于觉得我不像个白痴了。”
三师姐淡淡说道:“你这句话依旧很白痴。”
徐北寒没有再接话,因为清楚那只会没完没了。
他前面走,三师姐跟在后面。
既要通知伙房,也得给三师姐安排住处。
期间杨麒有出现,他看着三师姐,倒是忍住没有多说什么话,但眼神却有些藏不住。
三师姐默默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身影,不解地问道:“他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徐北寒笑着说道:“是因为四先生的缘故,他只是脑子有点轴,倒也并非真的有什么恶意。”
三师姐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洛阳城里的龙捲书院,你有什么看法?”
徐北寒微微一怔,虽然不是很明白三师姐为何这么问,但他很快便回答道:“同姜国的梨花书院一般,龙捲书院里也有出自西晋各山门的弟子,都能在那里修行一段时间,因楚沧岚和杨麒同时刻进得龙捲书院,关系算是不错,他才会因四先生的缘故而对离宫剑院有些想法。”
三师姐倒是不在意杨麒的问题,她继续沉默了片刻,说道:“院长已入世,如果西晋的龙捲书院没有问题便好,一旦有什么问题,洛阳城里可能会发生比较大的事情。”
闻听此言,徐北寒神情变得稍有凝重,他看向洛阳那座西晋繁华的都城,如果姜国那位院长真的出现在西晋,且不管龙捲书院有没有问题,都必然会造成极大的动静。
第七章 南禹诏平
狂沙挟裹着白雪席卷,一股股轻微的热浪拍在人的身上,在寒冬时节,显得颇为罕见。
但如果发生在南禹地界,倒也算稀松平常。
南禹和北燕是两个极端,雪山至寒,火山至热。
临近黑火山的地方自然半点雪花也见不到,但南禹除了偏西之地,其他地方也就只是稍微有些温度,不至于到被烘烤的地步。
枯禅寺距离黑火山群不算很远,却也不近,景色也是最为奇特。
诏平是南禹的都城,与别处一般无二,大雪纷飞,但相对来说,不算酷寒,对世人而言,在此寒冬时节,南禹诏平绝对是最舒适的地方。
且南禹百姓民风质朴,虽然他们手里都捧着金碗,拿着金筷子吃饭,但也只是环境所致,他们真没觉得金子这玩意有多值钱,随手都可丢弃的东西。
在诏平城里的某家酒肆,有两位青年的装扮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南禹人的装束都相对简单,布料也没有多么丝滑,看起来很像是粗布麻衣,而那两位青年穿着锦衣罗袍,虽有被诸多视线打量,但南禹百姓也没有觉得多么奇怪。
毕竟南禹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之地,从来没有走出去过的人眼神里自然透着新奇,但寻常百姓多数也知道外面的世界跟南禹不太一样。
像道生那般憨货,在南禹虽然不少见,可也不是遍地都是。
而那两位青年便是来自姜国的沈秋白和谢春风。
离宫剑院挂起白绫时,不落山也挂着白绫,但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路中葙的存在,事实上,路中葙虽然做错了很多事情,可他最后冲向王行知的举动,貌似也能说明着一些问题,只是都城里发生的事情太多,相比起来,倒是真的没有太多人在意到路中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