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羽嬉皮笑脸的说道:“王前辈过奖了,风趣幽默向来是我的优点,只是我那倒霉儿子没有继承我半分优点,我也很苦恼呢。”
王行知的面色黑了一瞬,冷声说道:“风趣幽默的确是优点,但如果太过的话,便是很不讨人喜欢了,柳神将的嘴巴稍微有点碎。”
柳飞羽乖乖闭嘴。
王行知沉默了片刻,说道:“看来柳神将回家的归程,做了很充足的安排,居然有人专意来接应。”
柳飞羽怔了一下,随即他很快察觉到有着一股极强的气息在靠近这里。
那股气息很是熟悉。
同为姜国四大神将之一的狂草堂。
狂这个姓氏是很少见的,而狂草堂也不愧他的姓氏,整个人狂妄张扬到了极致。
也正因是狂草堂镇守在燕姜边境,所以北燕多次试探性的犯境,都被打得极惨,渐渐地北燕军队也不敢再触界,甚至畏狂草堂为虎。
能把以凶悍闻名的北燕军队打到服气,狂草堂狂神将的凶悍之名犹有过之。
虽然只是北燕小规模的试探,并不能代表北燕军队真正的实力,但狂草堂的威名在北燕境内也是响当当的。
狂草堂和柳飞羽一样,都是知神下境的修为,但狂草堂破入五境的时间要比柳飞羽早很多,虽然尚且没有触摸到知神上境的门槛,但狂草堂想要虐柳飞羽也是很轻松的。
身材魁梧,肤色黢黑的壮汉,扛着一把宽背大刀,步伐虎虎生风,就连地面都在轻微颤抖着,远远望去,便是铺面而来的凶悍之气。
狂草堂奉命前来接应柳飞羽,并没有带太多人,只是随行十几人的小队伍,虽然都只是三境的修为,但在战场上,他们配合默契,杀伐果断,哪怕是面对四境修士,也能轻易斩杀。
“柳飞羽,你在这里磨蹭什么呢?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狂草堂人未至声先到,让得柳飞羽扶额悲叹。
按照狂草堂张狂的性格,怕是就算面对王行知这般老怪物,也敢提刀去砍,但实力如此悬殊,鲁莽绝非益事。
柳飞羽虽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也要看情况,如果实在不妙,他是半点脸皮也没有,能有多苟就有多苟,毕竟相比面子这种吃不饱的东西,活着才最重要。
只要没有涉及到柳飞羽的底线,他是一点都不会在意。
当然,如果对方只是和他同境,甚至哪怕比他稍强一些,柳飞羽也是撸起袖子就开干,但深知王行知的恐怖,便是相当于拿蚂蚁腿去和大象腿扳手腕,纯粹找死的行为,柳飞羽自然要苟着。
但狂草堂却不一样,他才不会在乎对方有多强,是不是能够轻易碾死他,心有不服就是干,哪怕是死,也要往前冲。
寻常时候倒是无所谓,现在这种局面,柳飞羽真担心狂草堂会犯浑,到时候狂草堂被王行知一巴掌拍死没事,自己也跟着送命就亏大了啊。
虽是这么想着,但是闻听狂草堂那雷震般的声音,柳飞羽也是忍不住怒怼道:“你丫才娘们呢!长得像个男人,实际上不是个男人!”
狂草堂的年龄是要比柳飞羽大几岁的,但是柳飞羽儿子都六岁了,狂草堂却还没有成亲,所以用这番话来怼狂草堂,是无往而不利。
虽然没成亲不代表就不是男人,但兄弟之间互怼,哪里会按照真实情况来,当然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狂草堂恼羞成怒,挥舞着宽背大刀直接就砸向柳飞羽,“你好!就你好!天天被你家婆娘训得像条狗一样!”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有能耐你也找个婆娘啊!我呸!”
“呸!”
“呸呸呸!”
“……”
王行知默然无语的看着那姜国两大神将仿佛泼皮无赖般打着口水仗,想着如此人物,却能镇压他国不敢犯境,当真是奇哉妙哉。
狂草堂身披甲胄,盔甲的制式很精细,虽然看起来有些笨重,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动作,便好似没有穿着衣服一样自在轻松。
相反,穿着厚厚棉衣的柳飞羽就显得有些笨拙了,被狂草堂举着宽背大刀追着砍,但实际上,动作虽是很夸张,却都是嘴巴上的能耐。
狂草堂手里的宽背大刀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虽然主要是口水仗,但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嘴里骂着起劲,加上动作的配合,显得极具感情。
嗤——
宽背大刀划破空气的刺耳声音极其突兀的呈现在王行知的面前。
也不知是狂草堂有意还是无意,宽背大刀径直朝着王行知砸落。
柳飞羽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是呆傻的望着。
王行知背负着双手,神情平静地望着那当头砸落的宽背大刀,狂草堂的目光极其凶狠,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知神下境的大修士倾力斩落的一刀,仅仅是斩出的刀风,便摧枯拉朽一般,将得山野间的树木刮倒,好似遭逢了一场自然灾害,在刀芒的压迫下,地面寸寸龟裂,尤其是王行知的周围,视线所及处全面崩碎。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刀,好似要将大地劈开,恐怖的气息惹得惊兽鸟散,山野间的平静被瞬息打破。
然而面对狂草堂的疯狂攻势,王行知却淡然自若,只是眸光平静的望着狂草堂。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时间仿佛凝滞。
画面定格在那一刻。
但王行知却动了。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空间荡起一片涟漪,随即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涟漪不断扩大,一股无形的波纹狠狠撞击在狂草堂的胸口,凝滞的画面崩溃,狂草堂的身影也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倒飞了出去。
等到柳飞羽反应过来的时候,狂草堂已然躺在了百米开外,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是看向王行知的目光也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