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再一次陷入寂静,卓依淡淡的牵起嘴角,清澜则是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南宫绝不由皱眉,刚要开口说什么,隐言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下个月圆之日,隐言会撤去天渊外围所有机关毒瘴,但毒瘴无效只在那一日,望各位莫失良机。”
隐言说完,转身欲走,“站住!”熟悉的声音还是在身后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徒靳。
轻合下眼,隐言转身,叫了声“老爷。”
“你……”徒靳冲动而出,并没有想好说些什么,心中有万般情绪,气愤,不解,都想问眼前人个明白“就算在场所有人都放你走,老夫不放!”
曾经父亲百般将他拒之门外,如今却又不放手,隐言微微垂眸,他似乎总是在做些与父亲的想法背道而驰的事,抬头,带了点无奈也带了点歉疚“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不住隐言,老爷,您也一样。”
“不试试看如何知道!”徒靳一掌击向隐言,隐言被迫与父亲动手。此时此刻他留不得余力,也不能输给徒靳,否则葬送的便是这些因为相信他而来的天渊弟子。
因此,隐言尽力了。
短短交手,两人分开,徒靳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知道,隐言说的没错,自己留不下他。因为下个月的交战之约,如今的冲突显得愚蠢而又毫无意义,他们的胜算很大,比现在贸然出手,然后掉入隐言的陷阱中保险得多,可是徒靳却想尽量避免那场交战,无关乎输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不在此时留下隐言,他便会后悔,便会有些事情无法挽回!
徒靳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他知道这样做有些卑鄙,可如今,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右手缓缓抬起,一点点将内力积蓄,那是催动蜂吟针的条件,徒靳的目标很明确,一击,便是隐言的心脏。
清澜知道徒靳想要做什么,她担心的向前迈出一步,隐言却是微微抬手,说了句“无妨”。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的与徒靳对视,那里面没有痛苦或是隐忍的迷茫,只有深深地歉意,他说“老爷,隐言没有告诉您,蜂吟针还有另一个取出的办法。”
徒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似受到了重击般后退一步,右手抚上胸口,喉头上有翻涌的血水,被他生生压下。
“老爷,隐言认为蜂吟针最为合适”
“老爷尽管挑选,如果没有合适的,隐言可以再去准备”
“……只会限制隐言一半内力……锥心之刑视为极致。”
那些话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一桩桩,一件件,原来不过是骗他,徒靳想,他真蠢,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隐言望见父亲吞咽血水的情景,脚不自觉的便想向前踏出,最后被他生生转了方向,“若是无人再阻拦,我天渊便就此告辞。”
清澜转身跟上,一回头发现卓依还在原地发呆,便拉了她一把“姐,走啦。”
收回放在徒靳身上的视线,卓依点点头,“嗯”了一声,也随即跟上。
会场上还有些人想追,被南宫绝制止。待隐言一行人走后,才道“他既然敢来,你们以为会没有准备吗?我们的胜利在一个月后!如此,可还有人对屠魔计划有异议?”南宫绝话落,刻意瞥了眼徒靳,暮阳府等人早已来到他的身边,徐良在一旁搀扶,徒靳只是看着隐言离开的方向,双拳紧握,不发一言。
南宫绝收回视线,“好,既然如此,各位回去好好准备,我们月圆夜前天渊汇合,共商屠魔大计!”
龙影山的会场徒靳并没带徒沐过去,而是安排了几个暮阳府的弟子保护着,留在了山下的酒家。一行人回到住所,气氛明显的与去时不同,没去的人虽然看出来了,也不敢多问,只想着私下问问其他去过的兄弟。但徒沐不同,他与徒靳撒野惯了,这回没有看到隐言跟着一起回来,很自然的便问道“爹,师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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