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旭被抓了?”双鬓斑白的男人咔嚓一声剪掉文竹多余的叶子,“我早说过,沈旭那种胆小鬼,不会是沈瑜的对手。”
“先生说的是。”助理微微低着头,迟疑道,“可是,这次沈旭利用了y,我担心……她会暴露身份。”
给文竹浇了点水,秦勉放下小水壶,看着文竹深青色的叶子,道:“这文竹,剪掉多余的枝丫,现在精神多了。”
助理皱眉:“先生?”
“没关系。”秦勉道,“我只需要我到帝都的时候,她还活着,便够了。”
他们对沈家的信息全部来源于y,如果y能嫁给沈家兄弟其中之一,以后要在帝都扩展势力,便不一定需要鸩巢——失去y对他们来说是个莫大的损失,可先生这话的意思,似乎已经把y当做弃子?
没敢提出自己的疑问,助理道:“先生,请帖已经全部发出去了,点绛那边也已经对接好,我会再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嗯,辛苦。”秦勉看着窗外的小花园,淡淡道,“还有点绛——幕后老板还是没查到吗?”
“暂时没有。”助理给出猜测,“不过点绛现在的负责人叫单如故,我怀疑它的幕后老板是单家人。”
“单家……”单家人的话,有点麻烦了。
“毕竟是隐世的家族,我们的人顺着单如故查了,没得到有用的线索。”对方将可巡查的线索抹得一干二净。
秦勉道:“单家的话,没关系——我记得邀请名单上也有单家的人?”
“是,单家那位家主。”助理道,“您说需要邀请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物,单家也在推荐名单内。”
“嗯,那就不用纠结了。”如果点绛真的属于单家,反而省了一个大麻烦。
话说到此处,他转而研究文竹旁边的栀子,喃喃:“气候不好,我的栀子都不开花啊。”
……
叶染歌坐在客厅里,隔着管家端上来的茶,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她的目光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青年,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有事咨询她吗?她下来了,他怎么只喝茶不说话?
又等了许久,对方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叶染歌熬不住了:“咳,单先生,沈管家说你找我有事?”
“嗯。”单遥知本来正在打量桌上的小摆件,闻言抬头看向叶染歌,扬起温柔的笑容,“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想等你哥哥回来后,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我哥哥?”叶染歌道,“你说沈琢哥哥吗?”
“对,沈先生是沈家的家主不是吗?和沈家相关的重要情报,还是当着他的面聊比较好。”
不是商量,他直接给出安排,并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他们很熟吗?跑到她家里摆出主人的样子颐指气使……
“单先生,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上楼了。”
“最好不要。”单遥知道,“叶小姐,啊,或者该称呼你y小姐?”
在女人陡然阴沉的脸色中,单遥知缓缓说道:“你最好待在客厅,因为接下来的消息,已经不方便让指使你来的那个人知道了。”
叶染歌警惕,即使被单遥知叫出隐藏的身份,她也能够保持表面的镇定。
看了眼管家,发现管家只是疑惑地打量两人,并没有听出男人的话里的机锋,叶染歌道:“沈管家,我和这位单先生有事要谈,能不能麻烦您吩咐厨房准备点水果和点心?”
沈管家识趣地回道:“好的,叶小姐,我这就去。”
他退出客厅,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管家离开,叶染歌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神色阴郁,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人和警察一起出现,还能让那位刑警队长信任他,可见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物。
他知道她的身份,又说要等沈琢回来再讨论重要的事……叶染歌冷笑:“你是顾渺兮的人?”
没有否认这个猜测,单遥知说道:“叶小姐,不要激动——要是你现在发病,我可不会帮你叫医生。”
“……”
“我这个人小心眼,很记仇,也很护短——装病诬陷这种事被我遇到的话,我只会袖手旁观。”
“呵。”叶染歌道,“果然是顾渺兮的人啊,你。”
“你该称呼她为沈瑜,或者,沈小姐。”
叶染歌:“……”
男人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她顾渺兮的身份——顾渺兮是沈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和她这种养女不一样。
“明珠永远是明珠,就算落在地上,蒙上灰尘,它也依然比鱼目要值钱——这个道理,叶小姐肯定比我更清楚。”
叶染歌道:“所以你这是特意来替顾渺兮讨个公道?沈家不是已经同意认回她,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人还真是会转移话题。单遥知弯了弯嘴角,道:“不,刚才那些话并不是我找沈琢的重点……那些话是特意说给叶小姐你听的,因为我真的很不喜欢你。”
男人为自己幼稚的言行做了总结,语气自然毫无愧疚——内涵别人不是他的强项,可并不代表他不会。
渺渺说叶染歌身体不好不能打,骂一骂总是可以的吧?
厌恶女生对顾渺兮的算计,更厌恶她隐藏在无辜外形下的真实身份,一到她面前,单遥知的毒舌属性便自动觉醒了,充分展示了说话的阴阳怪气。
沈旭肩膀中枪,失血过多,正在手术室抢救,沈轻媛留在警局等待他的消息。
录好口供的顾渺兮被沈琢带回到庄园,两人一路上相顾无言。
“小瑜。”下了车,沈琢叫住顾渺兮,等女生停下脚步,他再次开口,“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
顾渺兮淡淡:“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有!”沈琢道,“十六年前,我把你一个人丢在雪原上,今天,我让你去换回染歌,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沈琢。”抬手打断兄长的忏悔,顾渺兮道,“事后说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不要再说了,我也并不想再讨论那些已经过去的糟糕的事。”
沈琢苦笑,“小瑜,你有权力怪我。”
“我不怪你。”顾渺兮道,“因为你一直是局中人,你比我更可怜。”
“……”局中人?
“沈琢,叶染歌是你养父母的女儿对吗?”顾渺兮道,“你的养父母为了保护你死去,留下一个身体不好的孤女,你自觉亏欠她良多,于是对她照顾有加。”
“是。”
“沈琢,如果我告诉你,叶染歌根本不是那对夫妻的女儿,啊,更准确地说,现在的这个叶染歌根本不是真正的叶染歌,你会不会觉得为了她付出一切的自己就是个被欺骗了感情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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