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问题。”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艾旻苦涩一笑,道:“如果她指正你,你可以说,打晕她的人是我,至于我是什么人,我可以是想趁着人来人往管理不严而混进庄园偷点值钱货的小偷,也可以是被警察追捕走投无路想进庄园找个藏身之处的罪犯——当然,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和你沈二夫人无关。”
察觉到他语气里细微的转变,严菲停下脚步,描画精致的眉毛微微皱起,眸中隐隐的戾气,让她柔和的面部表情有了一丝龟裂。
“严女士,我在来找你之前,遇到了一个老爷子和一个小女孩,他们是爷孙俩,孩子的父亲是名警察,在一次任务中被毒贩子打死了。”
直觉男人后面说的话不会是她想听的话,严菲回身直面他,方便看清他的表情以此做出判断。
“那对爷孙很热情,见我一个人,就邀请我去他们家过元宵节——你没见到那个小姑娘,她的眼睛可真是明亮啊,只被她看一眼,就让我觉得羞愧难当。”
“羞愧?”严菲失笑,“你这是被洗涤了心灵,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我想,可是我没这个机会。”艾旻苦笑道,“我知道,无论我逃到哪里,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逃不掉的,你也逃不掉。”
“既然知道逃不掉,你还来找我?”
“找你,是因为我没有证据。”艾旻道,“我没办法证明沈二夫人是个毒贩子,是以毒品引诱我去刺伤萧则的幕后推手——空口无凭,就像你说的,沈家总能找到理由把你捞出去。”
“现在呢?”被男人眼里决然的光逗笑了,严菲笑眯眯地问道,“你有证据了?”
不等艾旻说话,她又道:“不会是录音吧?我可要提醒你,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录音是做不了决定性证据的,而且我大可以告诉警察,这段录音是你诱导我胁迫我的。”
“严菲,我读过大学,知道录音做不了证据。”艾旻讥诮道,“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想直接杀了那个女佣?就算我不动手,以后你也会找个机会除掉她,对不对?”
“……”看不出这家伙在玩什么花样,严菲谨慎地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和你前面承认的那些事比起来,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
“你是不是疯了?”严菲怒了,“一个人自说自话有意思?”
“呵呵。”艾旻从制度腰带上取下配备的对讲机,扔到严菲面前。
对讲机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严菲脚边——小小的黑色机器上,绿色的灯一闪一闪,表明它正在使用状态。
“你看看,这是什么?”
严菲没有捡对讲机。
她能猜到的、对于艾旻最有利的做法就是录音,所以她断定脚下的对讲机是个伪装好的录音机。
“这是对讲机。”艾旻说了一句废话,在严菲不耐烦的神色中,他做了补充,“只不过这个对讲机不是双向对接另一台机器,而是单向连接了宴会厅的音响。”
严菲冷漠地脸色彻底变了。
他的意思是,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只要在宴会厅里的人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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