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结束一段感情,一段见不得光,只适合在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的感情。
她一鼓作气地走进车厢,眼眶已然微红——她真怕自己克制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像是被打坏一只眼睛的狗。
她定的卧铺,也算整洁干净,宽松敞亮,甚至还有不少空位置,窗旁还有小座椅和小桌子。
白清欢将背包往上一扔,自顾自地坐在小凳子上。窗外风景飞逝,她正在前往春境,盯着盯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曾经有个男人,承诺带她来春境旅行的,结果……额哈哈哈,七年都过去了,尼玛人的血液都换了一遍了。
走道上人来人往,她也不管,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停不下来,却没有人在意。
忽然,似乎有人轻触桌面。
她转头,看到桌面上是一包纸巾,身旁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地回头,走道的另一端,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眉目之间散发着一种‘内有恶犬,生人勿进’的阴郁,他将黑色背包丢到床上,漫不经心地靠在栏杆上玩手机。
粗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指指点点。
白清欢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抹眼泪,听说,手指粗长的人,那个地方也会比较长。
视线下移,裤子挡不住的微微凸出,很有料。
都是成年人,看到个好看的小哥哥,多看两眼也是正常。
白清欢忍不住笑了笑,但是又忍不住掉眼泪——ohshit!这句该死的话,依旧是某个该死的男人说的!
她就这么在窗边坐着发呆,就像是坐化一样。
日暮余晖落在她的身上,月色姣姣落在她身上。
车厢里人不多,倒是有一群大学生在穷游,叽叽喳喳,笑得让人烦恼。
夜深了,周围一片寂静。
白清欢终究是倦了,萎靡地爬上床,她是最上铺,周围其他五个铺位空着。
你以为这是偶然么……
还真是不是,她买下了这六个铺位,因为……她比较矜贵,真的比较矜贵。
她很累,但是睡不着,七年的感情,养条狗养七年,都割舍不开,更何况一个人呢?
周围偶有呼噜声,凌晨两点,很安静,走道都没人走动。
真好适合哭啊。
于是,又哭了,悄无声息,缩在廉价的、味道诡异的、众多人躺过的被子里。
白清欢开始认真地思考,是高铁和飞机不好坐吗?是手机和韩剧不好玩吗?她为什么要做绿皮火车去遥远的春境?
忽然,有人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些不稳,踩得有些凌乱,停在了她的卧铺旁。
男人和女人在压低声音说话,带着轻微的低喘。
“就这儿吧?”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
车厢里虽然很安静,但是火车行走得轰隆轰隆的,白清欢听得不太明晰,如果不是她此时此刻在2.2m的上铺,估摸她也听不见。
“唔……呼呼,不是说好去……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