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不理她,对方跟在身后仍在咄咄逼人,“你用你爸的关系了?你家里不是败了吗?还是你搭上谁了。”
“借过。”她眼睛不抬,冷漠地说着,抬手经过对方。
见她依旧不搭理自己,女生拽住桑晚的兜帽领子猛地向后一拽,桑晚的衣服领口顿时被收紧勒起:“喂,我和你说话呢!”随后被她一巴掌拍开。
“桑桑。”不远处传来一声唤。
桑晚轻轻应了一声。
短发的米迦嘴里吹着泡泡糖摇晃着走过来,她左手拎着一杆铁棒,揣兜站在了女孩的身侧。
桑晚则神色冰冷,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凌乱的衣领,随后嘲弄地抱臂,睨着面前铁青着脸的女生,她懒懒开口:“别碰我,贾娜,没人教你礼貌两字怎么写吗?”
贾娜不可置信:“你疯了?”
桑晚轻轻嗤了一声。
随后她的视线下移,落在面前打扮艳丽的女孩,那绣着硕大名牌logo的衬衣上。
两人认识,贾娜和她以及米迦都在一个高中,对方的父亲贾远曾经是她爹手底下的一个社长,他挺会巴结人,也算有点本事。
不过在桑贺川出事后,贾远带着他拉拢的一批人,投到敌对公司去了。
贾娜的父亲,卷款转移先不说,甚至纠结了一帮人,两个月前在法庭上带头污蔑桑贺川贪.污。
忘恩负义的人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因为两人读同一所大学,她家一旦败落后,原本对桑晚不停讨好笑脸相迎的贾娜,转了副脸孔对她颐指气使,甚至隔三差五地过来拜高踩低。
贾娜抚着被拍红的手,挺起.腰杆一脸似笑非笑:“你教训谁呢?真以为自己还是大小姐啊。”对方眼含轻蔑地打量着她的衣着,“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敢和戚魅抢男友,果然下等人就是下等……”她蓦然住了嘴。
因为米迦甩了甩手里的细长铁棒,口里的泡泡糖吹出个大大的弧度,她正歪头眯着眼看她,轻飘飘吐出一句:“想死吗?”
贾娜噤声了一瞬,转过眼又开始对桑晚冷讽,“挤郊区的破房子住感觉不错吧?听说你在兼职,真穷啊,要不来我家当保姆——”
细铁棒被抵在墙边上,发出“当”的一声震响。
米迦:“要我帮你揍她吗?桑桑。”
走廊的人见状,纷纷朝她们投来视线。
贾娜的脸白了白,僵着没动。
桑晚在旁边微笑,她对米迦说:“——不,”她漂亮的眸子变得清冷幽暗,启唇,不耐地说出下文:“——因为她想挨耳光啊。”
“说够了吗?”她蓦然收敛了笑容,一双狭长的细眉挑起,桑晚的眸子很大,噙着笑时有淡淡酒窝,不笑时却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戾气,很冷。“说够了就把脸伸过来,别逼我扯着你的头发按进厕所里。”桑晚按了按手腕,看了一眼稍显剥落的桃红寇丹,对贾娜说。
贾娜咬咬牙,虽有忌惮,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敢打?”
桑晚唇角挑起,淡红的薄唇抿透一抹幽幽的森寒,她骤然高高扬起了手,贾娜顿时被吓得后退一步。
而她只是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桑晚朝其轻轻嘲笑一声,她眼底鄙夷,随后径直走进教室去了。
贾娜畏惧地看了一眼米迦,转头拽着姐妹麻溜走了,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桑晚的背影一眼。
“这事没完!”
回到教室,桑晚用电脑写着论文,米迦挤到她身侧坐下,手里拆一袋薯片塞进嘴里,声音清淡地问:“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敲着键盘打字,声音响的噼里啪嗒,闻言女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睑不抬:“关系一般,就那样。”
对方大概不会理这种程度的绯闻——因为根本无足轻重。
“那件你屋里的外套是他的?”米迦抬眼,她把一片芥末味薯片塞到她嘴里,桑晚嚼了嚼,一股刺激的辣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她这一提,桑晚想起谢嘉释的那件外套还没有还。
她一边轻轻点头,随后咽了下去。
米迦看着女孩的侧脸。
身为桑晚在高中时两年的同桌兼好友,米迦自然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
比如桑晚在出国前,她给当时还在公司当练习生的谢嘉释,发过去的那一条语音。
那日他难以启齿的病症被人残忍揭开,再到被人丢下,狂躁症,抑郁。
谢嘉释在高中起就是风云人物,当时无数人对他趋之若鹜,他没受过这样的欺负,在得知桑晚真的走后,他就像被人打了一拳那样呆在原地。
米迦想着,抬手摸了摸女孩光滑白皙的手背,心有余悸地开口:“他当时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被你气的还是什么,第二天回学校谁都不敢惹他,我跟你说过吧?”
桑晚撩了撩眼皮。
“那又如何,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你指望我跟他道歉?他也不需要。”她这么说道。
“但你们现在重遇上了,还总碰到。”米迦转着手里的笔,忽然开口随意地问她:“桑桑你觉得,他还怨你吗?”
桑晚闻言一怔,她眸光轻微闪烁,声音顿了几秒,随后道:“不知道。”
“emm,是看不出来?算了。”对方抓了把薯片塞进嘴里吃,“对了,那个视频我看了,你们靠的也太近了吧,我也想和桑美女贴贴,现在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