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一看混不过去,抿了下唇,如实回道:“我也想放空自己,每天就想些开心高兴的事情,但我从来做不到自欺欺人,我爸还在监狱里,你身边也是危机四伏,听到一些消息,我会本能地盘算,我想找个最好的办法,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我爸,帮咱们全家。”
“要想过安定舒心的生活,逃避不是办法,解决才是根本,我承认我的确用了脑也走了心,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宝宝,他们如果知道我们现在正要做的事儿,也会暗自替我们使一把力的。”
宋喜单手习惯性的护在腹部,她的身体中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三股力量,她跟乔治笙的孩子,又岂会脆弱?
乔治笙知道宋喜要强,让她放手不管是不可能的,开着车,他目视前方,声音沉稳的说道:“你怕民不与官斗,对方更怕官不与匪争,他们再怎么出招儿,明面上也要顾忌影响,而私下里他们占不到丝毫便宜。”
宋喜说:“我就怕他们官字两张口,把乔家定义成匪。”
乔治笙面色淡淡,“如果他们有证据,就不会只是嘴上喊口号,我爸早在把公司正式交给我之前,就把所有拿不上台面儿的东西全部销毁,就是担心有人故意找茬儿,我接手之后,连灰色的部分都没留。”
“不是我们这辈人跟上一辈的理念不同,而是时代不同,和平时代不需要乱世出英雄,而且乔家的资产想败光都难,能光明正大的挣钱,谁还反其道而行,非要把自己放在危险边缘?”
宋喜是对乔治笙有深入了解之后,才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戴着有色的眼镜看人,她跟外界对乔家的看法一样,提到乔家,提到乔治笙,那就是白的反义词,而且大多数人的思想,有钱不赚王八蛋,乔家能赚这么多钱,一定都是黑钱。
可乔治笙偏不是这种贪便宜的人,与其说他自负,不如说是老谋深算,他早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看到了乔家的日后,走老路一时爽,但势必有太多人眼红,这世上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完美,但凡有丁点儿差错被人抓到把柄,那就是致命的危机,所以他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外人留,当真应了那句话,平日不做亏心事儿,夜半不怕鬼叫门。
纵观所有大公司,哪有不怕查的?乔治笙就敢说,海威不怕查,不仅海威,乔家名下的任何一家子公司,都不怕查,他从根本上杜绝了上头抓他把柄的可能性,至于上头想跟他玩儿‘黑吃黑’,那乔家是他们祖师爷。
聊到这个,宋喜临时问:“经侦还在查吗?”
乔治笙‘嗯’了一声:“公司账多,够查一阵儿的。”
宋喜道:“沈兆易是公事公办的人,海威不存在任何违法行为,他绝对不会为难人。”
乔治笙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沉默片刻,终是道:“怕就怕有人会难为他。”
宋喜侧头看向乔治笙,马上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说,怕沈兆易查不到什么,那当初派沈兆易下来查的人,岂会轻易作罢?
宋喜沉声道:“盛家要是敢给沈兆易下绊子,我就敢让谭闫泊再咬一条线上的人出来。”
乔治笙听得出她话里对盛家的厌恶,以及对沈兆易的在乎,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沈兆易在宋喜心中就是正义的英雄,与其说她在护着沈兆易,不如说是她容不得任何人践踏纯粹的正义。
说来当真有些泛酸,酸的是乔治笙竟然隐隐察觉到沈兆易的好,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