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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远恒同李如许讲了些大哥的规矩,惊讶于喻远致竟然还有晨昏定省这种大家长式的做派,也不禁同情起喻远恒和顾言行。
想到顾言行,小孩眉毛眼睛又耷拉下来,暗想今天务必要打探一下哥哥的情况。
没想到,早餐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李如许不敢贸然开口,直到用餐完毕,都没问出口。
有了喻远恒做助理,青鸟乐得清闲,只在外围做些验收的工作。李如许跟着喻远恒侍立在书房,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偶尔,喻远恒会使眼色让他去续茶,亦或是递一支笔之类,更多的时候,都是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忙。
眼看人签了一个又一个文件,不一会竟是开起了视频会议,李如许内心焦急如焚,怎么也找不到好机会。
喻远恒很快忙的焦头烂额,根本也顾不上他,大哥给了新的任务,他又匆忙出门去了。
这下屋里只剩下李如许和喻远致,一上午过去,李如许也大概摸清了这人多久喝完一杯茶,什么温度的茶是过于凉了需要重泡,是想要笔还是想用电脑,气氛有些诡异的和谐。
终于,会议结束,男人起身活动了下脖子,李如许忙递过去一杯热茶:“那个……您有空吗?”
喻远致重新坐好,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他。
李如许被看的心里微微有些发慌,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慌,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是醒了吗?”
喻远致不答反问:“你喜欢他什么?”
李如许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红,平复了一下心跳,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神:“我……哥哥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还不清,我……”
喻远致吹一吹茶,示意他继续。
李如许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爱,在这几年的相处中,哥哥陪伴我一起成长,从学校到社会,经历了一个人的人生中最迷惘的时期。因为有了哥哥,所以有了今天的我,我想,哥哥,早已成为我的家人。”
李如许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换来的,是喻远致的反问:“我问的你什么?”
小孩被吓得呼吸一窒,眸子垂下来,睫毛也颤颤巍巍,屏气答道:“您问我,喜欢哥哥什么。”
“你觉得,你答的好吗?”喻远致再次反问。
李如许被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压制的死死地,嘴里的嫩肉被咬出血腥味,没想到,第一天,就会受到这样的刁难。
“你觉得,我在刁难你?”
李如许惊得抬眸,却看到男人眼底有微微的笑意。
“你刚刚告诉我,这些年,阿言帮了你许多,所以你离不开他,是这个意思吗?”
是吗?我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李如许未来得及答话,又听男人道:“那么,你于他,又有什么益处?”
李如许呆住。
是啊,我,又有什么用呢?
喻远致看人的情绪一下低落下去,满脸的难过,心里也觉得好笑,果真是个单纯的孩子,脑子里没什么弯弯绕绕,也不懂什么权衡利弊,什么都写在脸上。
只是,他再次问道:“我想,经历过前几天的事,你也对这个家,有了更深的了解,对吗?”
李如许讷讷点头,想到那场刺杀,心有余悸。
“阿言在这个家里一天,便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果有一天,你和家族的利益发生了冲突,按规矩,他必须将你放在最后,那时,你怎么办?”
李如许傻傻的:“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和家族利益发生冲突呢?”
喻远致笑了:“比如,在未来某个时刻,你被用作坏人要挟他的筹码,你怎么办?”
“我……”
他没有想过,这种事儿,他顶多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喻远致看到那孩子垂头沉默,轻轻地嘬了一口茶。
李如许沉默许久,认认真真的答道:“我不会一直需要他保护的,我会努力使自己更加强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如果有——”
李如许咬咬唇:“我不会让他为难。”
喻远致点点头:“好,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请了长假,阿言回来之前,你便跟着我学吧。”
“啊?学什么?”
喻远致挑眉的动作和顾言行无二:“学习如何管理公司,有些事你可以现在不做,但是,不能不会。”
“哦……”
“等等!哥哥醒了?”李如许眼睛里都是喜悦,围着桌子绕过去就要抓人的胳膊,喻远致皱皱眉,一个眼神将人逼停在半路:“学得好,便许你们打一通电话。”
“真的吗?”李如许简直要原地起跳了,“谢谢大哥哥!”
喻远致眉毛动了动,大哥哥???
下午李如许一个人跟在喻远致身旁,除了端茶倒水,完全跟不上喻远致的节奏,想要的文件永远找不到在哪,找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准的,焦头烂额。
', ' ')('有时候那男人随便一指,眼神示意,他便也能在一堆写着xx项目收购案或者xx项目经营分析报告里刨出想要的东西。
甚至,家里的事情有人来汇报,也不避着他,只是,李如许听的云里雾里,都不用暗语,他也搞不明白那人到底汇报了个啥。
唯一令人欣慰的,李如许发现,哥哥的哥哥——所谓,大哥哥,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多数情况下,还是和蔼可亲的。
比如此刻,喻远致夹了一筷子小排给他:“太瘦了,多吃点。”
小孩欢欢喜喜:“谢谢大哥哥!”
喻远致再次听了这称呼眉心突突直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甚至觉得,还挺顺耳的。
晚饭毕,喻远致留下一句“九点来交晚课”便走了,李如许看着人背影懵懵的。
啥晚课?
他手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来收拾餐桌的人更是一个不认识,他才来几天啊,还一直闷在屋里,问都无人可问。
小孩满心想着今天表现好点,说不好就能和哥哥说说话了,想到哥哥,又忍不住低落下去。
蹬蹬小跑着去了喻远致书房,却被人拦下了:“许少,爷不在。”
“啊?他去哪了?”
“不知。”
啊,这可怎么办,就晚了这么一会会人就不见了,什么晚课啊,我没有上晚课啊,今天还能跟哥哥说上话吗?
李如许小心翼翼的探头:“那个,你好哇——”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晚课是什么啊?”
那两人互相看看,摇摇头:“不知。”
这下小孩更沮丧了,在这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不对,他认识鱼肠。
啊!鱼肠!鱼肠怎么样了!
这一整天净顾着想自家哥哥,再加上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李如许把鱼肠忘了个干净,这才想起来昨晚上俩人一起闯的祸。
不得已,小孩又凑过去:“那个,两位哥哥,你们知道,鱼肠在哪吗?”
那两人似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讲,又是两个字:“不知。”
李如有点生气,又不知道气什么,锲而不舍的再次问道:“那,在这里,闯了祸,会挨打吗?”
这回那两人倒是齐齐的点了点头:“会。”
李如许傻掉了,他就是随便一问,怎么还真打呢,都过去一夜了,鱼肠一定已经挨过打了,再想到原本可能和哥哥通上的电话,小孩忽然就想哭。
孤立无援,只能想到这四个字,想着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李如许蹲在台阶下嘤嘤的哭泣,搞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又不好问什么,只冷冷看着。
天气不算多冷,但夜里,风总是凉的,哭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屋子里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等着。
哭累了,最后索性坐到台阶上。
坐着坐着,想到哥哥,想到自己现在一个人在这里被刁难,又忍不住的想哭,就这么,哭一会,歇一会,哭一会,歇一会,喻远致回来了。
“怎么了?”声音还算温和。
抬起头,眼睛却是微微红肿:“我想哥哥了呜……”
说完,又哭起来了。
“别哭了,二哥没事,只是需要修养一阵子。”
李如许这才发现,喻远恒也跟着回来了。
小孩蹭一下窜起来:“你是不是打鱼肠了!”
喻远恒被吼得一滞,得,好心安慰人家,人家还不领情,喻远致淡淡瞥一眼人,就见弟弟讪讪退后。
“进来。”喻远致大步流星往前走,喻远恒拉着小孩胳膊就进了屋。
两个人整整齐齐立正,喻远致才发问:“你的晚课呢?”
“啊?”李如许愣愣的反问一句:“什么晚课?”
喻远致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晚饭的时候我怎么说的?”
李如许很委屈:“您也没告诉我晚课是什么啊!”
喻远致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他何曾被这样顶撞过:“我问的什么?”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李如许心里简直要气炸了,他非常想像刚才一样吼人,可是一看那人的脸色,内心的小火苗抖抖嗖嗖又偃旗息鼓了:“您说,九点钟过来交晚课,可是——”
小孩理亏似的低了头,小小声:“我不知道晚课是什么……”
“不知道不问?”
“可——”李如许想分辨的,但是他感觉到一旁的喻远恒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不说话了。
“去,把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取过来。”喻远致指了指旁边博古架上的一个黑色长条盒子。
李如许看了看,不动,他隐隐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喻远恒又怼了怼他,小孩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打开盒子,果然,是一把漆黑的尺子,比起哥哥送的那把金丝楠木尺——丑多了。
李如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看
', ' ')('到戒尺第一反应不是抗拒,而是——竟然还在心里默默对比自己的尺子哪个好看?
彩蛋:鱼肠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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