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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远恒是被大哥硬推上这个位置的,上任后第一次高层会议,全场只到了三个人,还都是大哥以前的亲信。
年轻气盛的少年直接让人把一群高管绑了来,会议室外整齐的戳着一排人桩子,屋子里或是大腹便便或是头发花白的所谓元老。
有人道貌岸然,有人义愤填膺,还有人冷眼旁观。
喻远恒手段强硬的开完了上任后的首次会议,那帮老油条啰里啰嗦一堆废话就是不肯做事,最后暴躁的少年干脆一拍桌子:“谁有意见自己保留,能干就干干不了滚蛋!”
那时候,少年不过十八九岁,一身棱角心高气傲,还没有学会虚与委蛇,也不懂得如何跟一帮老油条打太极。
会议结束没到一分钟,喻远恒就接到了大哥的召令:速归。
少年脸色发白,却也半秒钟不敢耽搁,留下助理收拾残局就火速赶回了家。
大哥的书房永远是他的阴影,他知道今天的事一定已经传到了大哥耳朵里,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到家便换好衣服去了书房。
敲门声是喻远恒固有的频率,咚咚两下,里面传来清冷的声音:“进。”
少年战战兢兢,进了房间甚至不敢抬头看,真正的俯首帖耳:“大哥安。”
喻远致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忙着,似是没听到一般。
少年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小心起来,微微调整自己的站姿,努力使自己更加挺拔。
一小时过去,喻远致仍没有停手的意思,少年却满身是汗,额头的汗水顺着眼睛一侧滴下来,痒痒的,他也一动不敢动。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少年身体有了些微的晃动,几不可见,可伏案工作的人却淡淡扫了他一眼,似是不经意。
只那一眼,便让那少年一抖,使劲的绷住身体,连那些微的晃动都不敢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喻远致终于舍得从那一堆文件中挪出一个眼神:“知道为什么找你?”
那少年狠狠抿抿唇:“回大哥,知道。”
“既如此,去拿吧。”
少年站的时间太久,身体早都僵直,偷偷的狠掐自己一把,抬腿转向了一旁竹筒。
竹筒里是一捆泡着盐水的藤条,藤条吸饱了水,韧度更佳。
“阿恒知错,劳烦大哥责罚。”
少年双手将那刑具捧得高高的,垂首请罚。
手里一轻,藤条被拿走了。
少年片刻不敢犹疑的褪去衣裤,这两年身骨长开基本定型,肌肉线条清晰没有一丝赘肉,甚至瘦的嶙峋。
刚刚摆好受罚姿势,藤条便裹着风咬下来,抬手便是极狠厉的五下甩在同一个地方。
受了大哥这么多年的捶楚,最怕的就是这种打法,专盯着一个位置打,直打到不能再下手才换下一个位置,没有数目,仿佛,也没有尽头一般。
少年死死稳住自己的身体,他不敢有一丝晃动,哪怕再落下来藤条里的盐分已经顺着破了的油皮钻进肌理,他也不敢稍动一分。
十下过去,那里出现了一道血檩,终于,大哥开恩换了个位置,比着刚刚那一道,整齐的排布在下面。
藤条再次抽上去,落得又狠又疾,少年疼的将头死死抵在地上,两手攥拳,不敢动,不敢出声,不敢咬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少年也记不清到底是第几个十下,他痛的意识都要不清醒,藤条甩下来似乎带着血珠。
突然,“咔”的一声,藤条断了。
少年的身体反射性打着哆嗦,满脸满手的汗水,他在余光里看到大哥稳稳的走去竹筒那重新取了一根新的过来。
少年身体抖的更厉害,那是刚刚从盐水里取出来的刑具啊,要怎么忍住这种疼?
他再也忍不住,跪爬过去额头磕在地上求道:“阿恒知错,求大哥垂怜,大哥……阿恒知错……”
喻远致握着还在滴水的藤条,说了这场责罚开始后第一句话:“噤声。”
那少年听闻,一动不敢再动,连声音都没有了,只跪趴在那里微微颤抖。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血珠子顺着藤条的起伏在空中挥飞舞,新鲜的盐水顺着伤口渗入皮肤,喻远恒被蛰的不停打抖。
责罚漫无尽头,未被宽恕,少年只能咬牙坚持,身体的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喻远恒醒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有输液的针管,身体有些发烫,果然是发烧了。
大哥没来看他,心里有点失落,却又觉得一贯如此,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大哥向来如此,做不好就打,打完也从不说什么,道理自己悟,悟不出?好,再打!
他突然有些羡慕顾言行了,毕竟,大哥从来没有打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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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小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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