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断了电话,可是我耳边她的叹息声还在飘荡。我心里有了一种感动:她对我还是很关心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林育才给我打电话来,这这个期间我一直在看电视。电视节目很难看,我懒得换台,因为我根本就集中不了精力在那电视上面,脑子里面一直在想着今天的那些事情。可是一直到林育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却依然没有想到任何的结果,脑子里面依然是一团糟。
“我刚刚从黄老师家里回来。”她说,随即就问我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我回答道:“就是这件事情。因为汪省长刚刚到北京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对,后来就悄悄问了一下发改委主任,他告诉了我今天省政府常委会的事情。后来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汪省长又问了我们那样一个问题,我心里很不安,所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她说:“刚才黄老师已经告诉了我你向他汇报的情况了,他还对我说这件事情你事前根本就不知道,由此就可以说明汪省长的那个意见是错误的。黄老师还表扬了你呢,他说你的那个意见更可行,而且看得更远。”
此时我不想听她说黄省长表扬我的事情,我说道:“姐,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说实话,主要是这几年来我一直在分析我们上江市和省城周边县市的差异性,还有相互之间的优势,所以曾经系统、仔细地研究过这样的一些问题。不过姐,我有些不大明白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汪省长今天为什么会忽然问荣书记和我这个问题?第二件事情是,黄省长干嘛忽然要和汪省长针锋相对?像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在会前去和汪省长沟通的啊?”
她说:“你不知道,最近好几件事情汪省长差点让黄老师下不来台。明明开始的时候黄老师向他汇报并取得他认可了的事情,后来他居然翻脸不认账。方书记很生气,批评了黄老师。所以,在这次的政府常务会上,黄老师就只有坚持自己的原则了。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不想再为错误的决策担责。今天汪省长问你们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可能也有了一些反思。”
我说道:“姐,算了,我们也不要去想这样的事情了,反正都是工作上的事,有不同意见本来才正常。对了姐,我很担心因为今天我的回答使得汪省长建议把我调往东江市。我可不去那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把上江市的事情理顺,而且马上就要出成果了,这时候假如把我调到那样的地方,接下来几年不可能轻松得了。”
她说:“像这样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在方书记那里。再说吧,我估计可能性不大,如今你们上江市还暂时离不开你,你放心好了。”
听她这样一讲,我的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毕竟她是省委组织部的部长,她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现在,我心里的不安已经减轻了许多,虽然我感觉到林育也没有把黄省长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全部告诉我,但是我觉得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和汪省长他们一起吃了早餐,随后汪省长在宾馆的绿化地带散步。他不要别的任何人陪同,只是和驻京办主任两个人在一起。我们其他的人都回到了房间,八点过点就全部来到了酒店外边的停车场里面。
驻京办的车已经到了。虽然我们这地方距离彼特所住的酒店很近,但我们还是要乘坐车过去,这样才显得正式。
五星级酒店有专门的会议室和新闻发布中心。彼特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今天的活动其实就是一个程序。
签约前,首先是国家药监局、卫生部的领导讲话,然后是汪省长讲话,最后才是彼特致辞。他们所讲的内容大同小异,只不过所站的高度和角度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