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相信她们不会相信我的这种说法,毕竟如今的官场风气已经变成这样了。而且她们本身也是属于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只不过深处底层罢了,不过她们对官场上的习气了解得也是非常的深入的,耳濡目染中早已经不再相信官场中还有纯净的地方。
但是我必须要这样讲。我自己是这样,这一点我自己最清楚,但是我不能用别人的污秽来衬托自己的清廉,这也是起码的规则和原则。
小陈先下的车,然后车上就剩下我和柳宝宝两个人了。而此时,我在刚刚见到柳宝宝时候的那种感觉早已经平息下来,早已经不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当时,我也就是惊艳了那么一瞬罢了。
城市的夜晚才刚刚进入它最繁华的时候,马路上的车流依然如织,此时的车速虽慢,但是还没有达到堵车的程度。小陈下车后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后来我觉得这样的沉默不大好,因为这样会使得气氛沉闷而暧昧。
后来我就开始问她,“小柳工作多久了?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她回答道:“我工作两年了,北师大毕业的。本来想去教书的,父母说当公务员好,所以就考了政府机关。”
我笑道:“教书其实很不错的,比在政府机关单纯多了。以前我也是教师啊,其实现在我还在怀念那时候的生活。”
她轻笑,声音很好听,“我知道,您以前是大学教授嘛。”
我忽然想起她前面对我的评价来,即刻就问她道:“对了,你们那位同事还说了我什么样的一些情况?”
她回答道:“就说您虽然年轻,但是很能干。还说省妇产科医院如果不是您的话,现在不可能建设得那么好。”说完后她就禁不住地笑。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笑什么,“呵呵!你是在笑我当过妇产科医生的事情吧?这没有什么,全国的男妇产科医生多了去了。职业罢了。”
她却依然在笑,“不是的,我是完全无法把您现在的身份与曾经的一个妇产科医生联系在一起。冯市长,您以前真的要给女病人看病吗?”
我回答道:“当然了。妇产科医生最主要的工作是手术,妇科疾病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需要手术的,所以我们男医生反而最适合从事那样的职业,至少体力上比女医生强。”
她说:“这样啊。我以为是接生什么的呢。”
我摇头道:“接生不是医生的工作,大多是护士在做。不过剖腹产是我们医生的事情,那也是手术嘛。”
她笑着说道:“我还是觉得很神秘。对了冯市长,康厅长说他马上要调到省委组织部工作了啊?你们同学真厉害,都还这么年轻,您就是市长了,他也马上当更大的领导了。我们的话,今后上处级可能都会很难呢。”
我心里暗自吃惊,因为我想不到康德茂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们。于是我急忙地问道:“他告诉你们的?”
她点头道:“是啊。”
我心里顿时诧异:一贯谨慎、稳重的康德茂,他怎么忽然会变得如此轻浮?要知道,官场上的人事安排问题可是最最敏感的事情,康德茂曾经在省委组织部工作过,而且如今他已经是副厅级,他完全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她们这件事情?很明显,他的内心很激动,激动得需要有人分享他内心的这种喜悦。不过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得有理由,有意图,特别是像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康德茂是对她们其中一个有想法?或者对她们都有想法?今后他可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这个位子的领导对身在公务员系统的女孩子来讲,那可是一种难以抑制的诱惑。
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也就是:首先把诱惑植入到女人的潜意识里面,下一步就可以很快递进并俘获对方了。
这一招往往是非常有效的。试想,伸出公务员系统的年轻人,谁不想快速进步?谁不想走捷径?那样的诱惑是一般的人很难抑制得住的。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阮婕,她不就是如此吗?还有曾郁芳。如果说她们两个人有什么区别的话,也就是一个是被动被诱惑,一个是主动寻求走捷径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