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太浮躁,?人们总是把目光集中在经济这个单一的指标上。我从来对此都以为然。我认为要真正管理好一座城市的话,就千万不能忽视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文化底蕴对一座城市来讲是一座巨大的财富,需要慢慢去挖掘,精心去打造。这才是长远之道。
当然,这样的问题对我来讲也就是暂时性地想想罢了,很多事情不是我这样一个副职可以决定的。现在,我完全地意识到了一点:权力,它可以决定一座城市的未来。
而在这样的氛围下,大家不可能去谈什么文化的问题,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在喝酒或者唱歌。气氛非常的热烈,每个人喝酒都很有激情,而且豪爽。不过我发现,军分区的这些人即使是在喝醉的情况下都还记得规矩,他们每次在向张参谋长和我敬酒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的。
后来张参谋长分别和苏雯她们跳了舞,当他抱着苏雯跳舞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觉。
我首先去请的是团市委那位,在跳舞的时候我问她道:“你的京剧唱得不错啊,以前专门学过么?”
她回答我道:“我小时候学过。我妈妈以前是上江市文工团的,她教的我。”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道,随即又问:“你母亲现在呢?市文工团现在还在吗?”
她说:“早就不在文工团了,那地方连工资都发不起。开始的时候国家还一直在拨款发工资,后来市里面的领导说,文工团应该自负盈亏,要他们自己联系演出挣钱。一个市级文工团,里面没有大腕,谁看他们的节目啊?更何况现在的人都在忙着挣钱,谁还有闲心去看什么演出呢?现在的人,连电影都很少看了。家家都有电视,在家里看电视的人倒是不少。”
我心想:她说的倒也是,如今基层的文化单位都是这样。我又问道:“那,现在文工团里面的人呢?他们都靠什么生活?”
她回答道:“混呗。文工团有些房产,大多都租出去开游戏厅或者做其它的了,一年的收入让大家温饱倒是没有问题。”
我不禁叹息。
她问我道:“冯市长,您是市里面的领导,难道你们对我们市的文化产业就一直这样不重视下去吗?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文化也是经济发展的一部分啊。您说是吗?对不起啊,我这人说话直,您千万别怪罪。”
我微微地笑道:“这一块不该我管,所以我不能直接去插手这方面的工作。不过今后我应该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抽空去文工团看看。”
她顿时很高兴的样子,“冯市长,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很多人都在说您是一个干实事的人,我相信,只要您重视这一块工作的话,我们上江市的文工团和其它文化产业就有希望了。”
我微微地笑着说道:“你别这样说,我只是常务副市长,很多事情其实管起来也是力不从心。”
她即刻就说道:“冯市长,您太谦虚了。大家都在说呢,说我们上江市的市长其实就是您。柳市长就是一个傀儡。”
我顿时就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是谁说的?柳市长可是我们上江市人大选出来的市长,也是组织上的意图,他怎么成傀儡了?”
她说道:“冯市长,这话可不是我讲的,大家都这么说呢。大家都说市政府的事情柳市长都不敢做主,任何事情都是听您的,真正做事情的人也是您。还有就是,您对财政工作进行了改革,一般的干部都拥护,但是那些当局长、副局长的心里对您很不满意。您现在也发现了吧?各大酒楼里面的生意比以前差多了。以前,一个单位的一把手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去酒楼里面吃一顿,现在不行了,因为他们报账的时候必须得列出具体的报销名目。”
我顿时就笑,“这样好啊,我的目的也是为了杜绝浪费和不必要的三公消费。我们上江市本来就很穷,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不过小欧,什么柳市长是傀儡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任何事情我都是在请示了柳市长后再去执行的。包括我们的采择制度改革。”
她笑了笑不说话。她叫欧晴,是一个比较有思想的女人。这是今天我认识她后她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
组织部那个女人几乎不大说话,所以我们就只是跳舞,而且时间也显得很是漫长。本来我和欧晴跳完舞后接下来就应该去请苏雯的,可是张参谋长却再一次地请了她。
我心里的那种不舒服感觉就更强烈了。不过我想,谁让她是这三个女人中最漂亮的那个呢?而且我心里也在批评自己:她是你什么人?你干嘛要去吃那样的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