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就离开了沈中元的办公室。我并没有不让他去调查那件事情,因为我直到现在依然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必要。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很快就按照我预料到的那样的情况在发展了——
几天过后,邹厅长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批评我:“你们怎么搞的?这件事情居然连分管副省长都知道了。现在事情闹大了,你看怎么办?”
说实话,我还是很震惊,因为我内心里面并不想把事情搞大。我的脑子里面顿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会儿后才得以清醒,“邹厅长,上次我给简书记建议了的,最好的办法是让药监局罚医药公司一笔款,同时对我们医院内部具体负责进药的人进行处分。这样的话任何领导就不会说什么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听我的。对了,她好像告诉过我说,说是您说的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他顿时就勃然大怒,“谁说的?小冯,你干嘛不来问问我?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
随即,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禁苦笑,同时也顿感头痛不已:这件事情现在都变成这样了,我们怎么处理?
现在我不知道他当初是不是在电话里面就是那样告诉简毅的,不过我相信应该是。因为我觉得简毅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不过人家是领导,完全可以随时收回自己所说的话。
我想了想后随即去到简毅的办公室。本来我想直接打电话叫她到我这里来的,不过我想到她毕竟是女人,我用不着和她去动那些小心思。
进去的时候竟然看见她在扔东西,嘴里也在大骂,“奶奶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能这样?!”
我急忙地问她道:“简书记,你这是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呢?”随即,我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她刚刚仍在了地上的那几本书和杂志,我看了看,都是党建方面的,随即把它们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面。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气呼呼地坐回到了旋转椅上。我估计她肯定是在为刚才邹厅长给我说的那件事情生气,而且也很可能是刚刚被邹厅长给批评了。
我假装不知道她是在为了什么事情生气,只是温和地对她说道:“简书记,不要生气。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让你这样冒火?”
她这才气呼呼地对我说道:“冯院长,你说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明明当初邹厅长他说不要把事情闹大了,结果现在又来批评我们做事情不讲究方式方法。这不是岂有此理吗?”
果然是这样。我心里想道。不过我觉得她也太过善于推卸责任了:人家批评的可是你,而不是什么我们!
我说:“简书记,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她摇头道:“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唉!要是当初我能够听你的就好了,至少不会让我们现在这样被动。”
我说:“别说以前的事情了。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马上开一个院长办公会,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她摇头道:“问题是我们不能暴露曹无谓与邹厅长的关系。院长办公会可是会有会议记录的。”
我说:“怎么可能会谈到邹厅长那里?”
她说:“万一有人提出来要把曹无谓的公司赶出我们医院的话怎么办?这次的事情搞大了,他毕竟也算是违约啊。”
我没有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可能,“这样的事情你我不那样要求,其他的人应该不会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也只是针对曹无谓谈事情,绝不会牵扯到邹厅长那里去的。”
她摇头道:“最好不要那样。事情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吧?”
我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是谁告的状。现在想来,我觉得更像是其它医药公司在搞名堂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告到分管副省长那里去了?这不应该算是什么大事情吧?所以,我觉得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曹无谓赶出我们医院,因为现在很多人想明白了其中的利润问题了。因此,这件事情你刚才说的那种可能倒是很可能的。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她点头,随即又担忧地道:“万一不是呢?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恰恰就在这时候有人把这件事情告到分管副省长那里去了?我说的这时候就是我们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的时候,还有就是上次我在无意中说到了邹厅长的名字。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可能你太敏感了吧?这件事情只可能是其它医药公司干的。我从来都相信一点,那就是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对谁最有利就最有可能是谁去干的。你说是不是?”
她说:“倒也是。”
语塞我再次说道:“那好吧,我们开会吧。你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