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禁叹息道:“其实有个人倒是很不错的,但是她现在在监狱里面。”
她诧异地来看着我,“谁啊?”
我回答道:“我以前的那个搭档,医大附属医院妇产科的副主任。她男人因为经济问题被抓了,她因为包庇和窝藏赃款也同时被判了刑。这个人其实很有推理能力的,我见识过。只不过她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或者说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种能力的作用。”
她“哦”了一声后说道:“你的话等于没有说。”
我苦笑,“是啊。童瑶,其实做什么都很难的,可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昨天晚上我也是喝酒之后才忽然有了那样的想法罢了,不一定就是对的。不过我觉得你还可以考虑一下去干别的工作,不一定非得要自己当老板嘛。中国人大都这样,大都喜欢自己自己当老板,可是当老板很累的,不但要考虑赚钱的问题,还要为如何管理自己的公司费脑筋,反倒不如当员工的那么轻松、自在。”
她不住地笑,“可是,我还会干什么啊?除非是去当保安。我一个女人,站在公司的门口像什么?而且,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我大笑,“你这么漂亮,站在那里的话公司的业务肯定会马上就变得好起来的。”
她顿时生气了,“冯笑,我不和你说了!原来你是拿我开玩笑的。”
我急忙声明道:“没有啊。是你自己那样说的啊?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她顿时就笑了起来。
我说道:“童瑶,我觉得你的想法上有些问题。其实一个人的能力有时候自己并不知道,但是一旦你干上某一样工作后才会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干好的。你不去试的话怎么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干什么呢?”
她不说话,不过却在轻声叹息。
我发现她已经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可是和她以前的状况完全不一样了。我想了想后对她说道:“童瑶,虽然我的朋友并不多,但是如果你想要找一个上班的地方的话,我去帮你说了还是应该没问题的。”
她问我道:“比如说什么样的工作呢?”
我回答道:“房地产公司怎么样?”
她猛地摇头,“我简直是一窍不通。冯笑,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摇头道:“你看看,怎么又回到前面的思维上面去了?你不去干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
她轻轻地来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冯笑,不准说这件事情了。说起来让我心烦。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心情愉快了点,你别让我再烦心啊。对了,今天好像是大年三十了吧?今天你的春节准备怎么过?”
我也猛然地就想起了,“对了,我今天得去给单位的退休职工们拜年的。差点搞忘了。”
她看着我,怪怪的眼神,“看不出来,你还真的像当领导的样子了。”
我苦笑道:“童瑶,我怎么听你的话像是在讽刺我啊?”
她却即刻说了一句话,而且是非常认真地说的,“冯笑,说实话,对于你当院长的事情,从我个人的观念中来看觉得很不适合。但是从现在这个社会状况来看,你这样的人应该算是比较好一点的那种类型的领导干部了。哎!也许是我的观念太落伍了吧。”
我顿时不语,因为我觉得她说的是事实。
见我不说话,她随即来看着我,“冯笑,你生气了?”
我摇头,“怎么可能?童瑶,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其实我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所以,我才竭力地希望自己能够做得更好,以此在弥补自己德行上的那些缺陷。”
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看来我是真的落伍了。难怪自己混成现在这样呢。没有男朋友,没有自己的房子、车子,现在好了,连工作都没有了。”
我顿时明白,原来她还是没有从那件事情中解脱出来。不过这倒也正常: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脱出来得了呢?我说:“童瑶,我觉得你应该陪你妈妈好好过这个春节,有些事情春节后再说吧。”
她幽幽地道:“也罢。反正都这样了。哎……。”
我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其实说到底就是郁结,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恐惧与无助。我说:“童瑶,或者春节后你出去旅游一圈后再回来吧,那时候你的心情肯定就不一样了。一个人只有走出去后才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其实很大。呵呵!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说的外面的世界并不仅仅指的是世界本身,也包括一个人的职业或者前途,或者说是一个人对很多问题的看法。童瑶,你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开点就好了。”
她却忽然问我道:“你白天去给职工拜年,晚上呢?”
我:“……我看情况吧。”
她看着我,“你是不是要去你岳父那里啊?应该是的吧。”
我点头,“我还没问他。不过我觉得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后再说。陈圆已经不在了,他很在乎我现在对他的态度。从另外的角度来讲,我也不应该去疏远他,毕竟他给过我那么多的帮助,还因为陈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应该的,你别说了。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