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站了起来,“我很想知道下午邓院长的那个提议究竟是什么。”
我笑道:“也没有什么,但是我希望您能够支持。”
他说:“合理的我就支持,不合理的我一样会反对。当然,你是一把手,你有最后的拍板权。”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提醒我,而且是善意的提醒,所以我心里对他更加的感激。
随即,我准备马上离开他的办公室,但是他却叫住了我。他看着我,问道:“冯院长,难道你不想问我究竟是谁在后面使你的坏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我希望那个人能够见好就收。对于我来讲,现在没有什么比班子团结更重要的事情了。而且,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什么事情。”
他朝我伸出了大拇指,“好!有气量!冯院长,看来我还需要更深地了解你才是。”
我笑道:“我这个人其实很简单,您很快就会了解我的。”
他也笑,“太好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点,有些人的欲望是无穷了。你虽然度量大,但是有的人却不会像你一样。有些事情你得防着点。”
我淡淡地笑,“我尽量做到仁至义尽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有的人非得要走到那一步的话我也没办法。”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幸好我不是那样的人。冯院长,谢谢你今天来找我谈心。”
我也朝他微笑,“谢谢您,楚院长。我也很高兴。”
出了他的办公室后我不禁就想:刚才在我面前的他是真实的他吗?
随即苦笑: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已经表态了,至少他已经表态要支持我了,这就够了。
我一点不用去担心他会在下午的会上出尔反尔,因为我自认为自己对知识分子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本身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所以我完全了解自己身上存在着的那些特性。楚定南算是医院里面的一位专家类型的领导了,我觉得他应该和我有着共同的特点:清高、软弱、内心善良、而且很难做出当面翻脸的事情来。
大多数知识分子都是这样,即使有的人当上了领导,但是他们骨子里面的那些东西却很难改变。当然,个别的人可能会例外。
我在心里但愿他不是属于例外的那种人。
现在,我忽然感觉到自己也应该去和另外两位副院长私下聊聊的,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了时间了。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把院长办公会定在今天下午是一种错误——太仓促了些。
回到办公室后我禁不住开始思索起另外一件事情起来:假如那个指使人不是楚定南的话那又会是谁呢?是云天才还是沈中元?
在我现在的心里,似乎已经觉得楚定南和邓峰的可能性已经不是很大了。
云天才,他分管医院的业务,相当于是常务副院长的角色,如果我离开了这家医院的话,他也是最有可能升任正院长的人选之一,也就是说,他有做那样事情的动机,因为他也是可能的最大受益者之一。
沈中元,他分管医院的科研、而且还兼任了医院的纪检书记。前任院长同时也兼任了党委书记,我不是党员,所以目前医院党委书记的位子还是空缺着的,如果今后上面要任命的话他是最可能的人选。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去做那样的事情了。不过……有些事情很难说的,万一他有更大的企图呢?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总觉得这个沈中元不大可能,因为在我和他接触的这有限的时间里面感觉到他应该还算是一位标准的知识分子。
难道是云天才?
不禁苦笑:你这样的猜测有什么用处?没有证据,何况去多想这样的事情呢?
其实我很烦闷,因为我现在不可能去对那样的事情进行具体的调查,因为我必须要在人们的面前表现出一种大度,还有就是上官琴说的——举重若轻,坐以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