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过,大街上几乎没有了车辆在行驶,所以我们很快就到达了唐孜住家的楼下。
我开始打电话,“你住几楼几号啊?”
她哭泣着告诉了我。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忽然觉得这是个圈套,因为我猛然地想起了她男人是一个赌徒的事情来。
所以,就在这一刻,我犹豫了起来。
“冯笑,你怎么啦?”见我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样子,刘梦从车上跑下来问我道。
“我,我忽然觉得这事情好像不大对劲。”我说。
“怎么不对劲了?”她诧异地问我道。
“唐孜的男人是个赌棍,我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我把自己内心的犹豫说了出来。
“倒也是。不过万一是她真的遇到危险了呢?我想,唐孜不会害你的吧?要知道,今天你可是刚刚答应了给她股份的。即使她是被她男人胁迫的话也是迫不得已,这种情况下更应该去帮她啊。你觉得呢?这样吧,我陪你一起上去,这样可能更安全一些。”她说。
我还是犹豫不决,“那样的话岂不是被一锅端了?”
“没事。我先拨好110,我拿着手机将手放在兜里,一会儿如果忽然觉得不对劲的话我就即刻摁下发射键就是。”她说。
我惊讶地看着她,觉得她真是临危不乱,而且还很聪明。随即点头,然后和她一起上楼。
刚走几步我就停住了,“刘梦,还是我上去吧,你在车里等我,我按照你的办法到时候有问题的话就拨打你的电话。这样的话你在下面更安全。”
“你是男人,容易被别人防范。万一你一进去就把你打昏了怎么办?还是我和你一起上去的好。”她说。
我想也是,随即继续朝里面走去。不过我心里非常惶恐、害怕。
唐孜告诉我她住在二楼。上一层楼就到了。
就是这里,我站在了门前,伸出手准备去敲门,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动得厉害。
作为男人,我们从小都有英雄情结,总是会经常设想假如自己遇到抢劫或者上战场的话将会如何临危不惧、如何勇往直前,没当出现了那样的幻想的时候往往就会热血沸腾。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当自己真正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就会不可控制地从心底里面冒出来,而且自己的神经和动作都会不再听自己的使唤了。
我想敲门,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敲门,但是我的手却始终无法到达前面的门上面去!它在颤抖,而且无力。几次试图克制自己的恐惧但是却毫无作用。
“怎么啦?别犹豫了。”刘梦说。
我有苦难言但是却依然敲不了门。她即刻将我拉到了一边,瞪了我一眼,“冯笑,你还是男人呢,到这时候还犹豫什么啊?”
她说着就去敲门了。
“咚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我的恐惧更加的厉害了,不过我心里也很汗颜:冯笑,你怎么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刘梦忽然紧张了起来,她退后了一步然后伸手紧紧拽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体也僵直了,双眼直直地去看着眼前的那道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是唐孜。我内心的恐惧顿时在这一瞬消失得干干净净,“唐孜,你怎么了?”
她猛地朝我扑了过来,然后紧紧将我抱住,她的身体在发抖,同时在嚎啕大哭。
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但是我没有说话,我在等待她哭泣的结束。
被她男人打了?可是她男人呢?还是遇到了其它的什么事情?我在心里猜测。
刘梦在旁边提醒我,“冯笑,这深更半夜的别在外面。进屋去吧。”
我觉得她说的对,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圈套了,应该是唐孜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于是我对正紧紧抱着我的她说道:“唐孜,有什么事情进去说吧。好吗?”
唐孜的家里很简陋,不过倒也还比较干净。现在是半夜时分,屋子里面的灯光应该寂静而显得有些昏暗,屋子里面静得瘆人,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听见,天花板上面的日光灯的镇流器发出的电流声也是那么的刺耳。
唐孜在低声地哭泣。她的脸上全是泪水,神情惊恐而凄婉。刘梦在她身旁,她在挽着她的胳膊,就那样静静地陪在她的身旁。
我害怕这种静谧,害怕她的哭泣,我的心脏在一阵阵刺痛,镇流器发出的声音让我感到头痛得厉害,她的哭泣声是如此的凄婉,差点让我的眼泪往外流出。
我深吸了几口气,随后才去问她道:“唐孜,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刁得胜,他……呜呜!”她猛然地再次大哭了起来。
我仿佛明白了,内心的怒火顿时升腾了起来,猛然地站起来在房间里面走动着,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觉得内心里面的怒火在不住往外奔泻……
她肯定是被那个叫刁得胜的人欺负了,肯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