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你好像几天没刮胡子了,可能把孩子扎痛了。”保姆笑着对我说,随即从我手上将孩子接了过去。
我尴尬地笑了笑。是的,最近几天来我一直魂不守舍,所以连刮胡子的事情也被我忽略了。
不过孩子确实可爱,他到了保姆怀里后不一会儿就又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还在朝我伸出胖嘟嘟的双手。
保姆笑着说:“这亲情是天生的,他就是喜欢你。”
我说:“这小家伙真乖,真调皮。阿姨,我饿了,麻烦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孩子给我吧。”
随即抱着孩子去到卧室,我眼前是陈圆消瘦、苍白的面容。我发现她的双眼显得有些凹陷,模样也似乎有了些改变。我忽然地觉得她在我的脑海里面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一会儿后才感觉到手上的孩子在发出奇怪的声音。随即去看他,惊讶地发现他正用他那胖嘟嘟的小手在指着病床上的陈圆,嘴里也在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我觉得孩子可爱极了,随即去问他:“小梦圆,难道你知道她是你妈妈?”
随即,我的心颤抖了,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从孩子的口里叫出来了一声“妈妈!”
孩子的声音虽然含混不清,但是我听得明明白白,他真的叫出来的是“妈妈”!要知道,他才半岁多点点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叫“妈妈”呢?!
我不禁泪如雨下,即刻去对病床上的陈圆说:“圆圆,你听见了吗?你的儿子在叫你妈妈呢。”
可是,她依然如故。
我不甘心,急忙地去摇晃着孩子的身体,“儿子,快叫,你再叫妈妈啊?快啊!”
孩子猛然地大哭了起来。
保姆跑了进来,我激动地对她说道:“阿姨,我刚才听见孩子叫妈妈了!”
“我天天教他这样叫的。他还小,估计是偶然发出的那个声音。这孩子很聪明,估计今后比其他的孩子先说话。姑爷,去吃饭吧,我给你热好了。”保姆笑着对我说,然后朝我伸出手来。
我把孩子交给了她,随即朝外面走去。我心里在想:难道真的是偶然吗?却听见保姆在我身后说:“小姐真是苦命人。外面乡下的人都说,孩子先叫谁谁就苦命。哎!”
我不禁一阵凄苦:难道我不苦命吗?她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活受罪的可是我啊。
现在,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冷漠了,甚至对陈圆的愧疚感也越来越小了。当然,这一切只有我自己知道。当然,我不会放弃她,因为我内心里面依然对她充满着怜惜。
即使她不是我的妻子,仅仅是我的病人我也会这样的。正如同保姆说的那样,她真的是一个苦命的人。由此,现在我开始怀疑起上天的不公平来。
其实,上天对我又何其公平?虽然我现在有了很多的金钱,而且还和那么多的女人有过关系,但是我依然孤独,而且我发现自己的女人越多反而会更加的矛盾和孤独。我是妇产科医生,应该对女性有充分的了解。她们不但经常遭受着各种女性疾病的折磨,而且还因为女性低下的社会地位而心存自卑。再有钱、即使身居高位的女性的内心其实也是自卑的,这一点我完全清楚。争强好胜的苏华,已经是市委书记的林育都是如此。所以,每当我与她们发生了关系之后就会即刻出现自责与内疚,因为我知道,每一次和她们的xing爱其实多多少少都会对她们产生伤害。当然不是伤害了她们的肉体,只能是心理上的。
所以,我觉得自己将会想这样永远孤独下去。或许我挣钱、不住地与女性发生关系的原因也是为了克服自己内心的寂寞吧?古时候的太监喜欢钱,那是因为他们只能喜欢钱,因为作为男人,在丧失了性的能力后就只能把内心的喜好更多地转移到另外的事情上面去,甚至会喜欢金钱达到变态的程度。当然,还有权力。宦官当权的朝代都是很变态的。其中的道理就在于此。
我不想当官,其实我对金钱也不是那么的狂热,对美女也就是像其他男人那样的喜欢而已,并没有达到变态的地步。这一点我自己最清楚。所以我自己很明白:自己追求金钱和女人其实仅仅是为了消磨时光,克服内心深处的寂寞。数着钱玩,搂着女人睡觉是一种消磨时光、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最好方式。
不过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有所改变了,就在今天晚上。在我的石屋里面我感受到了一点:人生苦短,一定要及时行乐。
我不得不说苏华的事情对我的刺激很大。我想:一个人追求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最后成为一抔黄土?想起苏华所经历过的那一切,我觉得她的人生真是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