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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往事,童年的迷惑,此时就像一只带毒的蜘蛛从他心间爬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从幼年时开始他就知道这世上不会骗他,不会欺负他的人只有师尊和师兄。也就是从幼年开始在潜意识中他就将父亲排除在可信耐的人之外,只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正面面对过,只是愚蠢地掩耳盗铃。
看着他愣怔了半天,继而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从小熟悉他的秦六知道劝说无效,只得无奈地看看新杰轻轻摇头。新杰不为人知地轻叹一下,也轻轻摇头。
此时最惶惑的是小兰和阿吉,夫人的命令是让她们带回圣殿宝物,并告知李欢让他回南疆去见夫人。但是现在出现了连夫人都需要退让的疯狮,而疯狮目前的状态他们无法判断他真正的目的。两个小姑娘相互看看,不知道若是唐庄的人不答应条件,他们该怎么办。本想若疯狮能发狂控住局面,他们二人也许还能有机会得手,但是目前这个状况,很难看到希望,然而想起夫人的处罚,二人又不寒而栗。此二婢女自小在慕容夫人身边长大,心意相通,知道若是取不回圣物也需给夫人一个像样的交代,几个眼神交换之后,阿吉不由自主地收紧勒在白姑娘腰间的手臂,另一只手的刀更贴紧了她的锁骨,但是不知道为啥,仿佛有点力不从心。小兰则偷偷摸出了一个葫芦,这里是夫人给她的七彩迷烟。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她们俩体会到了什么叫班门弄斧,因为秦六的话音随即响起:“李释,我记得师尊当初给你的一对七彩葫芦里的迷烟最怕和软筋散骨的青篙菊一起用,中者比之服食大量砒霜都难救,你可曾改过里面的配方?”
疯狮李释此时正在想心事,迷迷糊糊没有多想:“没有,仍是原来的配方。”
“哦,看来你送给慕容的时候也没交代清楚,这小姑娘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吸入了大量的青篙菊,这小姑娘叫啥来着?”他注视着小兰。
冬日的下午,果园里草坪上冬日晒得暖洋洋的。草坪中间临时搭建的小戏台上,从两湖道来的杂耍班子正在演着叠板凳儿,周围有不少爱热闹的公子哥儿和小姐丫头们围着看,也有性子清高冷傲或是发懒的人坐在敞厅里,树下的竹椅上或是西面席棚下的茶桌旁远远地看着。杨芳季就属于这其中之一,淡淡坐在一个已经落完叶子的葡萄架下,优雅地喝着茶,听着耳边几个人热议着唐家的气派和唐家几位公子能耐,当然也有不少各怀心事的人透露着各种心态。
午饭时才出了绑架王妃和郡主的案子,据说书房那边也动静不小,这边果园子里照常待客。午饭后,在众人去客舍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又邀集大家来这边做耍,仿佛刺客窃贼之类的都不影响主人的计划。
“这也就是在唐庄,毕竟是经历过大事的,出了这些事人家根本放在心上。”
“在这种日子出手显然是想看唐家的笑话,可惜人家四角俱全地应付了,该开的戏照开不误。”
“你说要是平南王妃或是昭平郡主在唐家出了事,唐家会怎样?”
“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是反贼图谋不轨。”
“你说唐家当年出征南疆的时候是不是得了很多南疆的宝贝,被人家给惦记上了?”
“武将不都是这样?在战场上拼了命,战利品自然是补偿,多拿些朝廷也不会怎样。”
“你懂什么,这是有违朝廷规制的,唐家军哪里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人家拿了,而且在战场上,谁知道啊。否则唐家哪里会那么富有?!”
“你根本不了解唐家军和唐家的家规,别瞎说。”
“我瞎说,那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兄弟在唐二将军手下做千总呢。”
“那你说说看。”
“唐家的家规是,凡是战利品,除了手下士兵将领按规制可以留存的,精品和重要物件一律上缴朝廷,按朝廷规制可以领取的,凡是唐家将领都不许私有,而是由唐家在京城的总管统一收集,送去户部统一备案,然后由户部安排皇商接手,所得银钱五成捐给瓦堡寨的家学,五成分给在战场上死难的袍泽遗孤。瓦堡寨的家学这些年养育了不少唐家军的遗孤。”
“家规只怕是说说吧,也不一定真执行,要不唐家那些宝贝从哪里来的?人家南疆的人怎么惦记上的?”
“别的我不知道,南疆的事儿我听我叔父说过,他当年跟着唐老将军出征的,当时在南疆皇宫收获的战利品唐家按规制上缴之后,先皇说南疆生产美玉,除了战场缴获的,还让唐老将军在南疆市面上收购了很多。当年就有很多是南疆灭国时,那些宫中的下人偷偷带出宫的珍品,拿到黑市上换钱,都被收集了来。
据说先皇非常高兴,专门挑了一批精品留着赏赐朝中有功之人。唐老将军也自然在有功之臣中,所以有很多东西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唐家。”
“那你的意思说唐家这么有钱都是靠皇室赏赐?”
“怎么不可以,唐家累世功勋,何况太后还是唐老夫人的姐姐,自然会想妹子家富裕。”
“切,你大姨妈会无缘无故地送你母亲很多金银财宝吗?再说了朝廷赏的,都有备案的,唐家又不能卖了变成钱。人家有钱跟那些赏赐无关。”
这么说倒是不少人觉着有理。
“那他们的钱从哪里来?你看着庄子里这些下人和护卫,都不是一般人,养起来都不便宜。何况还要养家学里那么多人。”
“你可知道这庄子一年有多少出息?你算算咸阳城以西有多少田产是唐家的祭田?”
“这就是了,你想想咸阳城里有多少铺子是唐家的,只怕你一天的衣食住行至少有一样都是从他家铺子里来的。”
“你不会才知道这一点吧。我看你爹说想托人来唐家说媒,娶唐家的小姐,难道不知道唐家的底?”
“别乌鸦说麻雀黑。唐家再有钱,给嫁妆也是有限的。你想方设法把妹子塞进唐家,难道不是看上了唐家少奶奶的好处?!”
“这个我承认,我们是看上了唐家少奶奶的位置,但是重要的不是钱财,而是人。你看唐家这些兄弟,哪一个单独拉出来不是百里挑一的?”
“这倒是,特别是三少,据说是太子近臣,前途无量。”
“前途是一回事,单说他这赚钱的脑子就不得了。”
“你家四妹妹是不是也看上唐家老三了?”
“我娘亲不许的,那唐家老三娶过亲,这再娶可是填房,委屈了妹子。”
“不是没拜堂吗?”
“那也是花轿抬来了门口的,何况兰家那个疯女人整天价地跟着他追。”
“即便没有那个疯女人,我有妹子也不能嫁给他,这咸阳城中的头牌都被他睡遍了,这种人绝非良配。”
“你是妒忌人家吧,可是水仙姑娘不给你脸,让你记仇了?”
“说的就是,妒忌人家了,看着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儿惦着他,眼热了不是?”
“要说三少这不仅赚钱,文才武略唐家老大和老三都是咸阳城中尖儿。在京城也是顶呱呱的人物。我舅母上两个月从京城回来省亲的时候还聊起过,说京城里好多世家的小姐,还有公主郡主为他神魂颠倒的。还有不知是哪个公主放话说要将跟她抢三少的女人都发卖去贱行。”
“我也听我大伯母说过,说是因为老三,京城好的姑娘都认定了关西的公子好。”
“看来老三在京城真是给咱们长脸。”
“不知哪家姑娘能得了这三少奶奶的位置。”
“不说是定了他表妹?”
“唐太太说他表妹不是正的哦。”
“好像说唐太太应下了知府家的小姐。”
“可是好像说唐老太太不满意她。”
“老太太相中谁了?”
“这就不知道了,”有一个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不过据我所知,三少跟杨家小姐有旧。”
“是吗?杨大人能同意?现在朝中武将和文臣斗得那么厉害,杨大人可是清流之首呢!”
“没准儿这就是杨大人默许的呢?正好达成清流和武将言和的目的。”
“今儿杨家小姐在庄子里差点出事,要是她出了事,不知道那些文人会不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有那么复杂?”
“当然有可能。”
“不过也许真是二人的私事,跟朝堂无关哦。”
“我刚刚在路上听庄子里的下人议论,今儿三公子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他最在意的女人是杨小姐。”
声音虽然低,但是断断续续的话传到杨芳月的耳中,还是能猜到什么意思。她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不想错过这个羞辱高傲的表妹的机会,便跑来夹枪带炮地讽刺了杨芳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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