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高先生iv分界线
清晨高凌墨被高先生从梦中叫起,祖父从来没有来过她的房间,更何况天蒙蒙亮。
“你真决定了?”
她自然知道指什么:“是。”
“那起来吧,跟我去见见唐新杰。”
虽然沂祥的策略很蠢,但是他是属下,一个尊崇给先帝诺言的属下,既然无法说服上位者,那就只有遵从命令。希望唐新杰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要让他太失望,既不能取胜,连欣赏的乐趣都失了。
自从吴莎莎在酒馆出现过之后,瓦堡寨突然热闹起来。总有城里的各种家眷和姑娘子弟到这一带来游玩。特别是那个酒馆,多了很多来打尖休息的公子小姐。有城里的大户人家,也有周边的一些官家子弟。花花绿绿,莺歌燕舞地,给冬季枯黄冷清的乡下平添了不少生气。
“真是借三公子的光啊,让老朽这小酒店最近多了不少客人。”
“那你还不免了本公子的酒钱?”
“小本生意三公子忍心吗?”
“有什么不忍的?”
“您每天的酒钱虽然不多,但是这牛肉可值不少哦。”
说着他将包好的油纸包交给新杰。莲儿虽然没跟他出来喝酒,但是这里的牛肉她很喜欢,每次他都给她包一些回去,当然这里除了牛肉还有些别的。
“据说高先生要从城里来看看这个拒绝他保媒的三公子,到时候您将老先生带来,说不定小店又多一笔生意呢。”
“老郭头......”
话还没说完,一个衣衫褴褛带着血迹的女子冲进了小酒馆,干涸的嘴唇间发出低低的:“救救我”之后就倒地不醒。
酒舘的伙计试图将她扶起来,但是仿佛真晕过去了。店里的伙计和几个客人都围了上去。新杰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只是疲劳过度脱力晕过去,并无危险:“这瓦堡寨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因为有唐庄,这方圆百里哪里有人敢轻易出手。这件事显然透着古怪。然而客人中就有人坐不住了,一个清秀的后生,应该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后生不忿地说:“还说侠义唐家,有人晕倒了还站在那里说风凉话,人命关天呢。”
新杰从进酒馆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一老一少,仿佛是祖孙俩。他不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个老人,但是那老人的气质绝对不是乡野普通人。而那年轻人,也许瞒过一般人,怎会瞒过他,那是一个女人。从一进来他就在猜这是不是又是哪里来相亲的,但是那位老者的气势绝不是一个趋炎附势者。而那个女人看他的眼光很奇怪,仿佛是在看一个下人。多年来行走江湖,他见得人很多,明知他是唐家三公子,还拿看仆从一样的眼光看他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即使朝中的上位者,也没有这种眼光看过他。他并不是喜欢多话的人,随那姑娘说去吧,只是对那老者礼貌地笑笑,便看着伙计们和郭老板忙碌。
那女人醒来后,众人一番询问,故事的套路真是普通,说是附近三山镇上的一个富户的闺女,前几天父母在上香路上遇雷雨,车翻下山崖,双双过世,留下孤女。而族中远房堂兄为了霸占产业,要强娶她,她不应,便拘禁殴打她。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后面还有恶人追赶,镇上无人能主持公道,只想逃到瓦堡寨寻求唐家庇护,人人都说唐家是侠义之家,定能为她做主。故事并不出奇,一时难辨真假。
那姑娘醒来后,稍事整理了衣衫头发,便可以看出是一个绝色美人,眉目间淡淡的忧愁,惹人怜惜。一听旁人说唐家三公子就在眼前,她即刻跪行而来,企求相助。在瓦堡寨,哪有唐家不伸手的道理。虽然明知是计,但又如何能够推却。
“姑娘,你在这里少坐片刻,若是真有恶人追来,这里这么多人,自然会帮你。”新杰不觉得会有真追来的人,毕竟是计,还要搭上一个人被他修理,自然不合算。
此时又听那位男扮女装的说:“自然帮?谁帮?看着人家姑娘这么可怜,先安置了再说啊,让人家坐在这里等,真是等恶人出现?要是恶人不出现呢?亏得唐家几位公子在江湖都有侠义的名声,原来不过如此。”
新杰并不以为意,转头对郭老板道:“老郭头,烦劳你派个伙计去庄子上将前院主管知客的周总管叫来。”说完有慢慢喝着酒开始看着窗外荒野。
不管是否是计,唐庄的知客,就是跟外人打交道的,一般的来访者,求助者,都由他们处理。唐庄树大招风,一年上门的人无数,若没有这些知客,岂不是要把主子们忙得团团转。
很快周总管就到了,按照新杰的吩咐,将那位姑娘带回庄中安排,自是有人去核对她所说之事,为她解决问题。那位姑娘临去时,见新杰坐在那里不动,未见有一起离开的样子,眼中一瞬间有着恨色,但是很快就消失,谢过店老板和三公子,跟着周总管温顺地走了。
“看来唐家真是势力庞大啊,这周围的人有冤有苦都是找唐家,不用找官府。显然是百姓只知唐家不知朝廷。”刚才发难的年轻女子对旁边的老者说道,殊不知这瓦堡寨周围的村民多受益于唐家,这种话惹来很多周围的人怒目而视。
反倒是新杰微笑地看着她和老者,那位老者闻言也是皱着眉:“墨儿,不可胡言乱语。”
“难道不是吗?这种民间纠纷,本应该是去衙门的,唐家居然有专门处理的管事,可见一年要处理多少这种事,那还要衙门做什么。”
“那小姐以为在下应当如何?直接不管那女子死活送去衙门的话,小姐是否又会说在下冷酷无情?”新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小姐......”不仅周围的人吃惊,那女子更吃惊,她自觉装扮得很好,而且模仿男子说话,他居然识破了。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功名的白衣,知道自称在下。”
“墨儿!”老者为之汗颜:“三公子,我这孙女平日在家娇纵惯了,老朽教导有失,还请见谅。”
“老大人不用自责,想来高家的姑娘们都是结识的文人墨客,高门大户的,像在下这种普通白衣自是无法入眼。”
这次连高先生都惊讶了:“公子知道我是谁?”
“原来不知,但是想起近日之事,再看看老先生的高人气质,绝非我们这里乡野之民可比。”
“过誉了,老朽是迟暮之人,只是读了点书,年轻时机遇好而已。其实也就是是个无用的读书人,怎能和公子相比。若真是论气质,三公子绝不输于任何老夫所见过的名士,若论才华,公子是文武全才,朝野上下也难寻出几个能媲美的。”
“晚辈汗颜。”
此时高凌墨认真地打量他,还真是俊彦飞扬,风采迷人。难怪京城闺阁中见过他的女子不少芳心暗许。她当初还笑她们毫无见识,见到一个齐整的男人就动了心。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齐整,而且不应用齐整来形容,应该称为谪仙。既然祥哥哥需要自己帮助他掌控这个男人,她不得不出手,然而这样一个男人,即便没有感情,也不算辱没了自己。她一阵胡思乱想,却没有注意到唐新杰和祖父已经商量好要在唐庄小住,并已经让随从拿着行李朝唐庄漫步而去。
莲儿正在大账房忙着百草堂洛阳分堂的账目,洛阳是百草堂在中州最大的分堂,对账时她无意间发现了漏洞,将多年的旧账册调来翻看整理之后得出惊人的结果,三年间亏损一百八十万两。洛阳是新天直属的分堂,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而且是被自己这个外来之人发现,让她觉得头痛。洛阳分堂的谢堂主颇得新天信任,新天每年只看大数,从不跟他合细账。她原先是为了进一步了解百草堂的运作才会调集几个大的分堂账目来学习,才会注意到一些账目上微妙的出入。
她相信新天只是疏忽,并不是指使或者受益者。但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在唐家的声誉难免不受影响。且本身她介入百草堂生意就让唐太太很不高兴,如今又查出这么大的问题,难免不让人多想。更何况她现在跟新杰在一起,就更让人遐想。她想去找新杰商量一下,刚刚出了账房才想起来今天他出去办事了。她轻轻地摇头自嘲,曾几何时独自飘零的自己行动需要考虑一个男人的利益了。其实这事即使问他,他也很难抉择,还是请老太太定夺吧。于是向老太太的馨桂堂走去。
远远地便看见新杰陪着一位老者,带着一位年轻小姐向老太太院中去。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转身向书房而去。
高凌墨打量着这雅致的客园,难怪唐家多年屹立不倒,除了太后的扶持,唐家自身的实力也是太后坚实的依靠。这个陈设朴实整洁,舒适而不奢华,从进入唐庄所见的下人,都训练有素各司其职。如果没有和祥哥哥一起长大,也许这个唐新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谈吐有致温文尔雅,少有的英俊潇洒。据说武功高强,但身上没有任何粗俗的味道,反而整洁清新,让人心动。更何况听说他武功超群,且有驰名的月华轩,身价不菲。传闻他留恋青楼,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是从见到他到现在,未见他有任何不端或不稳重之处。也许留恋花间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女人。
高凌墨缕着自己的发梢,微微闭眼,以自己的才情和容貌,她相信绝非他在江湖中所遇见那些低贱女人能比的。无论是为了祥哥哥或是为了自己将来留一条退路,都值得将他收服。他拒绝了吴莎莎那个无脑的女人倒是真对了,那个女人配不上他。只是不知道他那个订了亲的所谓的表妹如何,她现在有一种想见见那个女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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