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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弟弟……”尹川跪在殿外，连连磕头。
五皇子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子，止住了他的哭嚎。
“现在是哪一年？几月份？”叶淮微微偏过头，看着他。
尹川哑着嗓子轻声道：“建业六年，七月份。殿下可有不适？”
“你吵的我头疼。”叶淮朝他一招手，笑了笑：“过来帮我揉揉。”
尹川怔了片刻，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来为自己的血亲向主上求情。小主子却平平淡淡的说，他的哭声吵的他难受……难受？
他是不是感了风寒？
他顾不得其他，急急站起身，道：“我去请太医——”
“不用。”叶淮与他相处了一辈子，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只是有点头疼，若是太医来了，你弟弟的命就是真保不得了。”
尹川定定看着他，哑着嗓子道：“殿下究竟为什么会落水？”
“我和三皇兄争执起来，一时之间没有站稳。”叶淮语气平淡，看了他红红的眼圈和单薄的身形，笑道：“这几日提心吊胆，没睡好吧？是为我，还是为你弟弟？”
尹川跪倒在地，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深深叩首。
“这个问题，有这么为难吗？”叶淮从椅子上走下来，觉得腿有点打晃，他身子娇贵，已经有了风寒的先兆。按了按头，一步步挪到尹川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头来。”
尹川一抬头，就见五皇子的身影突然朝他倾落下来。
他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将他揽在怀中，：“殿下！”
叶淮握着他的手，低声笑：“我屏退左右，如今四下无人。”
“殿下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尹川身上发冷，心里五味杂陈：“您……”
他是，疑心自己会杀他？
他怎么会……
他茫然地看着怀里的五皇子。突然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殿下因何如此疑我？难道……尹安有什么问题？”
“嘘……”叶淮侧过头，抬手缓缓压在他唇上：“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只问你，你与这事，有何干系？”
“没有…………”尹川微微张嘴，唇蹭着五皇子修长的手指，面如火烧，心跳如擂鼓。五皇子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尹川被他打得偏过头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叶淮的声音响在他耳畔。“你只有这一个弟弟，没有提前查出他和其他宫中有牵连，是你失职，我还在病中，你因为母后责罚他，不分是非就来朝我求情胁迫于我，是你不配为臣。”叶淮的声音冷的像冰：“我从小由你看顾，不愿再为难你，你自己想想，我也只有这一条命，母妃还未查实那天的事，杖责只是迁怒，宫中人多眼杂，我是不会留他的命的，你若是要为你弟弟寻仇，现在就可以动手……咳咳咳。”
“我……”尹川将他抱的更紧了些，语气温柔道：“殿下教训的是。您先别急，先喝口水。”
他将五皇子抱在怀中，放在椅上，喂他喝了一盏茶，单膝跪地，垂下了眼：“尹安毕竟是我弟弟，请殿下允我清理门户。”
“你去吧。”叶淮摆摆手：“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
尹安看着他懒散的模样，眼里终于带了笑意，摸了摸叶淮的发：“殿下就不怕我阳奉阴违？”
“不怕。”叶淮握着他的手，轻笑：“就是你真的阳奉阴违……你是我的守护神，血浓于水，我不会怪你。”
“以后殿下出入防卫，由我来负责。”尹川神色深沉：“别人，我不放心。”
“你早该如此。”叶淮点点头：“也不知你半年前是怎么了，非要避着我走。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殿下又闹小孩子脾气。”尹川将脸贴在他鞋尖轻轻一吻，“我让殿下受此大劫，该罚。”
“杖责五十。打烂你的屁股给你长个记性。”叶淮用鞋尖踢踢他的脸：“去吧。以后给我做狗，就学学什么时候叫。”
说着，他又用脚踢了踢他的脸。：“再有下次，我废了你的舌头。”
尹川的唇被他鞋尖踢到，却像是丝毫不曾觉得羞辱一般。俯身用唇吻了吻他的鞋尖，用舌头舔了上面的灰：“是。贱狗知道了。”
说完他看了叶淮一眼，转身出了殿门。
半日后，叶淮听说尹川领了杖刑，整整五十下。纵使屁股被打得高肿，血肉模糊，硬是未哭一声。腿打着晃硬撑着将尹安带了回去。
午膳时，便听说尹安没缓过来，去了。
叶淮停了筷子，语气平淡：“念在尹川忠心，传话去，让人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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