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睁开眼,就看到了,小心翼翼在掩被角的顾从墨,他垂着眼,睫毛密而长,这会儿倒是还戴了一个眼镜。
“肯醒了?”顾从墨问。
粟依知道此刻再闭上眼也来不及了,她不害羞的盯着顾从墨,抿唇不语,眼睛明亮又疲惫。顾从墨倒是先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有我的目光。
粟依坐起身来,他们几乎是平视的,这是因为粟依的腰板老直了,而顾从墨他休闲地微微弓着腰,却没有一丝的赘肉。
“顾从墨,你为什么呀?”这句话并没有说得声色张扬,反而平静,粟依觉得这句是自己内心最想问顾从墨的话。
“娶汝为妻,吾之愿。”顾从墨还是说得和上次一样,什么娶不娶的,其实在粟依看来这像是话本里的古话,照本宣科一样的枯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说的人是顾从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让人心动的,只是要看那个人罢了。
粟依没生气,她平静地继续问:“你是路沉白对吗?”
“是。”
“那你现在是路沉白还是顾从墨?”粟依问。
顾从墨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都是。
“路沉白,那是我以前的执念,可那是过去了,我永远不会为过去回头。顾从墨,那是我现在的半个仇人三个救命恩人,我会感激他,恨他,却不会喜欢他。”粟依这么说完,起床,下楼,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顾从墨愣了很久,直到菜快要冷了,菲佣才去叫顾从墨,最后她在卧室的阳台上找到了顾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