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也许是白树看白太太这个威胁手段太多次,所以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微皱眉头说道,“妈,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的工作哪里危险了,危险的大案子哪里那么多?而且有也不一定有那么好运就调到我身上了。你们是想得太多,我现在干得好好的,让我不干了,那我干什么?”

于是白太太开始哭起来,说白树不理解他们的苦心,还说家里又不是供不起白树,只要他安安稳稳的,随便干些别的什么都没问题。

白树长出了口气,不想和她说了,只是抽了纸让她擦眼泪,又让她保重身体,而她所说的让他换工作的问题,他提也不提。

曹逸然没想到白树根本不听白太太的哀求和劝阻,一意孤行地要做警察。

他和白树各坐在床的一边,于是两人互相面对着。

曹逸然看了看抹眼泪的白太太,白太太即使已经上了年纪了,依然是个漂亮人,皮肤白,而且保养得好,几乎没什么皱纹,甚至有一双大的媚眼,含着眼泪就有种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可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比现在更漂亮迷人。

曹逸然看完白太太,又去看白树,白树则和白太太几乎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了,白树黑,黑得不难看,但是和白太太的白的确是鲜明的对比,他是标准的剑眉星目,眉峰有力,眼睛黑亮有神,有一种正直而向上的魔力。

面对着哭泣的母亲,他也只是安慰她,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

由此可见,这人真是铁石心肠。

曹逸然这样给白树下了结论,而且还在浮想连天,想到以前白树说过,白树说他是标准的白家人长相,白弋则是长得像他婶婶,他想了想白树父亲的模样,觉得白树说得还挺对的,白先生虽然不黑,但是皮肤也依然不白,而且也是一脸正气的长相。那么,要是白树长得像白太太的话,曹逸然开始神往起来,就像林小齐是长得像他母亲而不是他父亲,于是就和周延是两个极端,清隽俊秀吸引人,那长得像白太太的白树也该是大美人了,细腻的白皮肤,还该有一双这样媚人的眼睛……最后,还要温柔温婉,轻声细语……

他把白太太的优点往白树身上搬了之后,不知怎么,居然想到了周延的那个娘娘腔的老婆逸宁,于是他马上就恶寒了,甚至打了个寒颤,又看着白树差点笑了出来,虽然没笑出来,但是憋笑也憋得实在难受。

而他这个样子被盯过来的白树看了个清清楚楚,白树对着他轻咳了一声,曹逸然看白太太看过来,他赶紧整了整表情,然后起身说去一下洗手间,就借尿遁了。

他才刚走,白树也和母亲说了一声,跟着曹逸然过去了,他在洗手台边把曹逸然截住了。

白树板着脸看他,曹逸然倒是闲闲的神情,洗了洗手,问白树,“干什么?”

白树一脸怀疑地睨着他,“你刚才笑什么?我那么为难,你还笑。”

曹逸然撇撇嘴,“我哪里有笑,我明明没有笑。而且,我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为难,阿姨都那么求你了,你都还不答应。你算是为难吗?”

白树哼了一声,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身体靠在洗手台上,带着无奈地道,“大多数父母都是希望儿女平平安安顺顺遂遂无功无过地过一辈子就行了,并且认为这就是一种福气,他们说平安就是福,说平凡就是福。当然,我也不反驳这个,我也认为就是这样的。但是,大家都这样要求的话,这个世界,还有谁来做危险的工作呢,谁来做维护社会公平和治安的工作,这个世界,有光明的,就必定有黑暗的,不可能都是好的,所以,总要有人来做打击犯罪行为的工作。大家指责那些犯罪行为,指责那些不道德的行为,却又有几个人能够在真正面对罪犯的时候挺身而出,当然,他们先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所以,需要警察。我也知道警察也不是万能,就像是我所作的也是有限的一样,但是,这份工作总是需要人去做。我不能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工作艰苦和会遇到危险就不去做了,正义这个词说起来似乎有些虚,不过,它还真是实实在在的,正因为有了这种词,所以才有让人总是向上的动力,我们不仅是要做实实在在的事,更是要树立一种正义向上的形象,它代表着一种正面的力量,必须要是这样的,精神的力量往往才是引导一个社会发展的真正动力。

我也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我总想要做到我能够做到的,虽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走到今天,并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样,只是一天一天地上班加班,也不是一个接一个的案子,我其实是走过了这么多的时间,每一个时刻都是一个脚印,印在我走过的路上,我心里明白这些脚印对我来说代表什么,它们代表的是我的人生和生命以及我生存的意义,我不仅只是一个生的人而已,我是一个有意义的存在的个体。他们根本不想去理解我这些,我和他们说过很多次了,他们总是想尽办法来阻止我。”

白树说得平静,眼神甚至都是平淡的,但是曹逸然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深不可测的一种坚定的感情,曹逸然不能理解那些,但是,他却可以为那些而感动。

他无法对白树的这种坚持坚定以及他所说的正义和社会需要的向上的力量感同身受,但他为白树而感动,他甚至动摇了,真要劝白树辞职吗。

他的手凉凉的,捂上了白树的脸颊,白树转过头看他,曹逸然神色肃然,然后又对他露出了个笑,倾身上前在白树的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你这样说,我挺感动的,我身边有个有社会理想的人。不过,我还是冰一冰你这热血上脑的脸。”

白树看着他的眼睛,曹逸然微微笑着,目光是温柔的,他也笑了,将曹逸然的腰抱住了。

白树把白太太给惹哭了,于是白先生之后对他怒目而视,在病房外面,白先生还狠狠地给了白树好几下,把他打得抱头鼠窜,曹逸然正好看到,也不敢上前去拉,就对着黑着脸的白先生讨好地笑笑。

白先生倒没有朝曹逸然发火,反而对他和气地笑,而且还夸赞他。

白先生进屋去陪老婆的时候,曹逸然就拉着被打的白树抱怨道,“我还以为你爸是假打,没想到是真打,啪啪啪地,你痛不痛。”

白树揉了揉被打的背,道,“他从来不会假装打我,都是来真的。哎哟,他要把我脊梁骨打断了。”

曹逸然道,“你活该,我就不惹我妈哭。”

白树道,“你这么混帐,她还不被你惹哭?”

曹逸然有些嘲讽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对我抱希望,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吧。”

白树看他一下子就神情失落,也没说别的,因为说了也没用,反倒惹曹逸然心里更不痛快,所以只是伸手搂了搂他,而且落落大方地道,“算了,我该挨打,我每次惹我妈哭,我爸都打我。不过,也是应该的,谁要是把我媳妇儿惹哭了,老子也照样打他,管他是不是我儿。”

他说的时候,还目光专注热烈地盯着曹逸然,曹逸然反应过来,就抬腿踢了他一脚,骂道,“谁是你媳妇儿?”

白树道,“谁应了谁是我媳妇儿。那你是应不应?”

曹逸然道,“靠!”

白树笑嘻嘻地搂着他肩膀,医生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开。

之后白太太去做了个全面的检查,这种晕倒到底是由什么引起现在还说不清,但是初步判断是因为低血压,医生给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然后再等接下来的检查结果。

白树下午就准备回去上班了,陪在医院里,白太太看到他就赌气,他待在这里也觉得没意思,只是,到中午的时候,他的下属同事们却跑来探病来了,探得白树莫名其妙,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是在这里的。

白树的下属好些是去过他父母家的,主要是受他母亲的邀请去的,所以便认识白树的家人。

看到白树好好地站在病房门外,他的下属非常惊讶地望着他,道,“头儿,不是说你病重住院了吗?你怎么好好地站在这里。”

白树才觉得奇怪,道,“你们怎么跑来了,我本来就是好好的,我哪里有病重。”

大家就惊讶了,“李头儿说你病重住院了嘛,你不是昨天请了病假,今天又请。”

白树于是理直气壮说昨天是感冒了,但今天已经差不多好了,本来要去上班的,是他母亲晕倒住院了,他就请了半天,下午就准备回去上班了。

大家恍然大悟,然后来找谁误传了消息,害得他们跑来给白树探病。

不过,不给白树探病了,正好给白树的母亲探病。

白树不让他们进去,道,“你们一群粗糙爷们儿,别进去打扰我妈休息。”

于是被一群下属群攻,说他有偏见,还不让他们表达对伯母的关切之情。

把白树说了一通之后,一个汉子推出一个笑嘻嘻漂漂亮亮的女警,道,“小关不是粗糙爷们儿,让她代我们进去看看伯母,总可以了吧。”

女警对白树笑眯眯地道,“头儿,那我进去了?”

白树大手一挥,道,“小关可以进去。”

于是被一群爷们儿起哄,道,“果真小关就是不一样。”

白树无奈地耸耸肩,要打带头闹事的人一拳,被他躲开了。

曹逸然正好出来,没有听到前面,只听到了后面几句,于是就愣了一下,看向那位小关同志,见是个高高挑挑,却长得一张小瓜子脸的漂亮女孩子。

他一看到,脸上就是一笑,然后上前就伸手搭上白树的肩膀,道,“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

白树侧头盯着目光放在小关身上的曹逸然,心里就是一凛,心想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蛋,看到美女就转不开眼了,真是该打他屁股。

不过不等白树介绍,小关已经自我介绍了,道,“我叫关芝,叫我小关就好了。”

很是爽快,笑得也很甜美,还有两个酒窝。

曹逸然正想自我介绍,笑眯眯地看着小关,白树脸已经黑到了底,这时候,白树的下属里面有个人似乎是认出了曹逸然来,道,“你,是不是见过?”

曹逸然看过去,没有印象。

这个人虽然认出了曹逸然,但是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的,于是就在那里苦想。

白树不想让曹逸然勾搭小关,于是就道,“我没事了,下午就回去上班,走,去吃午饭了正好一起回去。”

大家一致认为白树不耿直,要去白太太面前表达一下心意,小关于是笑眯眯地盯着白树眨眼睛,征求他的意见,白树受不了这些人,只好让小关进去了。

小关进屋,曹逸然就在白树的背后给了他一下,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转身也进了病房去。

白树被曹逸然这跟着美女转的行为气得内伤,像赶苍蝇一样地把下属们赶走了,说自己一会儿也去会和。

但是一群老爷们儿却起哄地道,“小关留着的,你慢慢来就好。”

然后才一哄地跑掉了。

白树又是无奈又是苦恼,这才转身进了病房。

52、第五十二章英雄救美

第五十二章

像曹逸然这种满脑子不务正业,全装着男女授受的家伙,只消一眼,就看出关芝对白树有意思,而且已经有意思到他们整个组里都知道的地步了。

曹逸然在心里和白树怄气到要吐血,脸上倒是一派和气地笑咪咪。

关芝平素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混,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爽快爽朗得不得了,她进了病房就看到白太太靠坐在病床头,正因为又一次劝说白树失败而和他赌气。

关芝笑着走上前,道,“伯母,听说您病了,我们来看您来了。”

白太太看到笑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是自家将来的儿媳妇儿,但她还是一扫刚才的郁郁,高兴起来,脸上带上了笑,朝她招手,道,“是小关来了?过来,到这边来坐,你可是好久没到我家来玩了,伯母也很久没见你了。”

小关笑嘻嘻地坐到病床边上去,由着白太太打量她,然后她就问候起白太太的身体来,问是什么问题。

白太太看到曹逸然也跟着进了病房,这是她家正儿八经儿媳妇儿,所以就也让他坐下,然后才开始数落起白树来,道,“还不是被阿树气的,气得我呀,心里堵得慌,这个小子,从小就不听我的话。”

小关大大咧咧地道,“哦,又是头儿让您生气了,不怕,回去了咱们组里一人说他几句,保管他以后能听伯母您的话些。不过呢,头儿也这么大了,父母也该可以放心了。就像我家里,我爸妈啊,我回去了才知道关心我,平素听说我在出任务,于是好些天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真是把我当根草一样。我倒想有伯母您这样的妈妈,至少还会经常电话问一问……”

曹逸然坐在一边听着小关一说就说了这么一大堆,心想她真的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一直在戳白树妈妈的痛处。

不过,看白树的母亲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她惹生气,这下曹逸然倒有些赌气了,心想这人都这么不要脸地说这么明白了,白树的妈妈怎么不生气。

于是曹逸然打断了小关的话,像是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做女警也要出外出的任务?会不会遇到安全问题,例如,遇到歹徒比较厉害的,要和歹徒搏斗?”

小关听他这么问,就来了劲了,开始给他讲起自己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各种危险,当然,其中讲了不少和白树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得白树照顾的情景,她说得就像是讲故事,故事精彩,但是她的话却毫无心机。

曹逸然坐在旁边听得心里酸得要死,听到她说上次白树腿上受了枪伤就是因为要保护她,把她推开而没来得及躲避所以才伤了,他就生气起来,心想白树难怪丝毫不在意他上次的伤,原来是英雄救美,心甘情愿。

曹逸然要咬碎一口银牙,那边白太太听着也皱了眉,她是什么都不管的,就担心儿子的生命安全,而这个小关,真是毫无心机到让人无语的地步了,也不看看到底是面对的什么人,居然直接就把话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白树端了一盘水果进病房里来,听到小关还在滔滔不绝讲勇斗歹徒的事情,他就皱了眉,他知道他母亲是最不能听这些的,她对一切武力上的事情都反感。

于是白树把水果放下后,就过来对小关道,“你还没吃午饭吧,他们都午饭去了,你也赶紧去,那群家伙,都是群饿狼,去得晚了,恐怕不会留菜。”

小关笑着,又挠了挠后脑,道,“我还没给伯母讲完呢。”

白树道,“以后再讲吧,你们先去,我之后去。”

说着,又做了个斩钉截铁让小关离开的姿势。

小关对他露齿一笑,又握着白太太的手笑嘻嘻地告了别,又专门走过来友好地对着曹逸然拍了一下肩膀,道,“你跟着头儿到我们组里来玩嘛,很好玩的。”

说完,看曹逸然点了头,她才又笑着再和白树说了两句,这才跑掉了。

看小关走了,白树看到母亲整张脸都黑下来了,就讪讪地说要削苹果给白太太吃,而且道,“妈,我给你削个苹果。”声音里满是讨好。

白太太沉着脸,哼了一声,道,“你还骗我们说不危险,是不危险的吗?刚才小关说的那些,不危险吗?哎哟,你是时时刻刻让我们提心吊胆啊……”

白树在心里对小关咬牙切齿,想着以后也要杜绝她接触他的家人了,嘴里却开始哄起白太太来,虽然是哄人的话,他也说得不卑不亢,坚持坚定,之后直接道,“以后不要听小关乱说,她以为那是惊险,哪里是那样的,她故意说出来枉你的。”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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