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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雨哭了一半,哭不出来了。
她擦擦眼泪,跑到书案前,自己的文章好端端的被镇尺压着,也没有鸟来吃。
“……”
青雨状若无事发生,头也不转的看着窗外,清清嗓子:“外面风景不错呢。”
好在蘅临并未纠结此事,屋里有了动静,殿外的人立刻进来了,为他更衣戴冠。
今日不能再错过早朝了,而要等到旬假还有三天。
青雨同样也是,苦兮兮的抱着自己的课业去听夫子授课。
一般蘅临不在官署里吃饭,中午会回来东宫陪青雨一起用饭,然后一起再睡个午觉。
青雨精细的挑了香脆可口的青菜给蘅临吃,自己夹了肥瘦相间的烤五花肉:“殿下,太医说了要多吃青菜。”
蘅临看着她吃的满嘴流油,勉强相信了她说的话。
饭后,今天没睡午觉,蘅临带着青雨出了东宫。
青雨对皇宫还是不太熟,出了东宫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只知道这不是去见皇上老爷的路。
“殿下,我们要去哪里呀?我有些困了。”午觉睡习惯了,一天不睡都难受得慌。
蘅临托起她犯困的头:“先别睡。”
软轿最后停在了钟粹宫。
只是不像其他宫前那样热闹,门口略有些萧条,是没有人气的那种萧条。
只有两个太监值守着。
见着蘅临,高声唱喝:“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蘅临亲自推开宫门,牵着青雨走了进去。
里面很安静,几乎没有一丝人声。
这是青雨的第一印象。
地方很整洁,落在地上的灰尘和被雨打下的叶子都被扫在了一块还没来得及运走。
蘅临指着池水旁的大石头,眉眼俱是欢颜:“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石头,母后要抱我去睡觉,我抱着石头,最后闹得她烦了……”
蘅临不肯说下去了,他背过身轻叹一声。
青雨心中猜测被证实,这是故去的皇后的宫殿,她看着落寞的蘅临,主动握住他的胳膊:“殿下,然后呢?”
蘅临举目四望:“然后我就被摁在石头上打了一顿,老实的回去睡觉了。”
小蘅临屁颠屁颠跟着母后,一副哭腔:“母后我不抱着石头睡了,呜呜呜,你别不要我。”
青雨噗呲笑出声。
原来就连太子殿下也没逃过被打屁股的经历。
蘅临幽幽看过来,她连忙咳咳:“我从小也经常被我娘打屁股的,我娘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可疼了。”
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因为打完屁股还要被罚写二十个大字。
不知是屁股更疼一点,还是手更累一点。
蘅临看着钟粹宫的一花一草,往昔的记忆全都涌现出来,他语气不觉软了半分:“走吧,去里面看看。”
皇后的画像被挂在殿里的墙上,供着瓜果。
“这……就是皇后娘娘吗?”青雨看着画中端庄大气眉眼凌厉,面带三分笑的女子,与蘅临有三分相似,她喃喃着,“娘娘真漂亮。”
蘅临带着她一起给皇后上了一炷香,磕头:“母后,我带青雨来看你了。”
蘅临磕的真实诚,咯噔一声,也不知道他头破没破。
青雨悄悄看他额头,幸好,还好好的。
她对着皇后的画像双手合十闭上眼:娘娘,您在天上一定保佑太子殿下身体安康。
青雨诚心诚意的请求,可惜没能如愿。
蘅临下午和兵部尚书罗毅天一起去虎营门校阅新兵,在长安城西外三十里,晚上肯定是回不去的,要在虎营门留宿一晚。
就这一晚,军中重地,堂堂太子竟然被人刺杀了。
半夜火光冲天,当场逮住贼人,贼人大喝一声:“北襄起,南琅灭!”即拔刀自尽。
“萧段!这就是你手下最得力的副将?他是北襄的探子你竟未察觉到,现在太子受伤,你我谁负得起责任!我看你也有问题!”罗毅天气得大吼,但也无可奈何。
“所有人,列阵!我倒要看看这军中还有没有乱臣贼子!”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萧段为证清白,鼎力配合罗毅天整队报数,一个个审查。
本来当兵也要查上下三代,因为这批新兵是急召,要跟随大部队去凉州的,所以审查不严。
这段时间,南琅征兵买马,已经支援了十万人马去凉州。
罗毅天虎着脸,嗓音凌冽:“经查,有宵小之辈阴谋不轨,意欲刺杀东宫,作乱南琅,依南琅律,乱臣贼子,敌国奸细,凡是胆敢顽抗者一概杀无赦!”
太子殿下虚弱的躺在帐篷里,朦朦胧胧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三个军医都守在床前。
见他醒来,急忙问安:“殿下,伤势已无大碍,罗大人和萧将军正在外面搜查奸细。”
蘅临默了默,视线下垂看
', ' ')('见自己被包了好几层的手指头。
“嗯,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军医这才离开,蘅临坐起身撕开麻布活扣,一层层解开。
一直到最后。
蘅临看着受伤的小拇指,努力找出了一道伤口来。
血迹早已被擦洗干净,上面还散发着一阵药香,不涂药估计过两天也好了。
蘅临脸色还有些苍白,晕血的有些难受,他索性不去管外面那些事了,躺回床上补觉。
他这般虚弱的模样一直到第二天回了东宫,正啃着饼子的青雨吓得饼都掉了。
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他,没什么地方受伤。
那怎么看着嘴唇这么白。
“殿下,您是怎么了?”
蘅临看着青雨紧张他的样子,他假装咳了咳:“也没什么,就是遇上了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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