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城云:[行。]
骆城云浏览完文件信息,拨通了辛恒电话:“通知所有人,半小时后开会。”
辛恒答应得很快:“好。”
会议室内,骆城云简单说明了目前的状况,下达任务:“三天后,我要看到合适的方案摆在我面前,有问题吗?”
一时间没人搭话。
全部人都顾忌着辛恒的脸色,辛恒独自低头看桌上的资料,半晌才抬头:“都哑巴了?骆总问你们话呢。”
“啊,没问题、没问题。”
“可以可以。”
……
看来辛恒在公司的分量,比他想象得还要大。
骆城云扫过底下一个个不敢看他的人,简单说了句:“散会。”
新官上任三把火,亚烽里却连能让他烧的一根柴都找不着。
那些人全都是辛恒的,既然找不到可用的柴,骆城云只能选择燃烧自己了。
深夜一点半,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骆城云还在处理文件,不过,他不是一个人。
另一台电脑还放着严子鑫的直播。
短短两天,严子鑫十根手指都包上了创可贴,被针扎已然成为习惯,有时候被扎多了,就骂骂骆城云,每一句对骆城云的辱骂,都是他继续奋斗的动力。
“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吧,要什么不好,要我一大老爷们做这破玩意儿。”
“傻逼。”
“你给老子等着,早晚弄死你。”
骆城云刚看完一段话,抽空发了个弹幕。
弹幕助手把骆城云的话念了出来:[专心工作少说话,嘴太闲可以拿502粘上。]
严子鑫每次从开播到下播,观看人数永远显示的1,这代表除了骆城云根本没人看他直播。
原先骂得正欢的严子鑫被骆城云的弹幕吓一跳,手一抖针又在手上戳了个孔。
严子鑫幽怨地瞅了眼屏幕:“大半夜的不睡觉在看我直播,你是不是有病?”
骆城云:[还行,比你好点。]
“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这样吗?”严子鑫的怨气充斥整个直播间。
严子鑫又在那儿自言自语:“我可都是为了时昭。”
“爱情的力量,可真几把伟大。”他都为自己的这份付出所感动。
弹幕助手:[感谢骆城云送的一个“赞”。]
骆城云深表赞同。
他和严子鑫之间,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感情关系,严子鑫也不必避讳自己对时昭的一片真心,有时候绣得无聊了,还会同骆城云说说自己和时昭的事。
什么“他见到时昭第一眼就爱上了对方。”
“这世界上没有比时昭更善良的人了。”
骆城云全当听单口相声,一次也没搭理过他。
他越是没反应,严子鑫越要说,似乎倾诉自己对时昭多么情深一片,就以为能激起骆城云的嫉妒。
骆城云听了两天相声,觉得严子鑫有些蠢。
时昭明显在吊着他,如果真的善良,又怎么会默许严子鑫这样的做法,去骗一个无辜的人的肾来给自己续命。
骆城云看得出时昭的目的,却没心思提醒严子鑫,他没那个义务。
严子鑫说得口干舌燥,见骆城云始终没反应,看着屏幕上方显示观看人数1,心生疑惑:“这个逼不会在挂机吧?”
他放下了手中的针,朝摄像头悄悄比了个中指,以为骆城云看不见。
弹幕助手:[感谢骆城云送的一个“巴掌”。]
严子鑫沉默了。
世界都清净了。
骆城云猜的不错,三天后,他的办公桌还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一个人交方案上来,或者说,没有人敢交。
下午就该见合作方了,骆城云这几天连夜加班一个人做完了整个团队的活,即便他手里有了方案,骆城云还是亲自到策划部走了一圈。
他靠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把手,问:“说好的方案呢?”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直到有人带头说:“还没做完。”
“是啊是啊,没做完。”
“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很忠心,很好,继续保持。”骆城云说完就走了,他这一句,犹如投放下的定/时/炸/弹,让整个部门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的讨论声,不乏对自身未来前程的担忧。
部门主管出来说道:“怕什么,法不责众嘛。”
“有道理啊。”
“咱们人这么多,他还能挨个儿算账不成?”
……
顿时,大伙儿被喂了颗定心丸,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骆城云已经很久没谈过这么小的合作案了,从提案、见面、商榷到招待,全是他一个人跑的,好在结果很顺利。晚上他做东请客户到酒吧放松。
灯红酒绿,音乐震天,吵得他头疼。
等明天收拾完公司里的人,就招个助理,骆城云心想。
借着酒劲出来吹吹风,拐角处,他看见了某个熟人。
昏暗的灯光下,严子鑫靠在沙发上,左拥右抱两个小美人,过得很是滋润。
嘈杂的酒吧使人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变大:“严哥,都憋了那么多天了,这不得好好放松放松?”
严子鑫潇洒一笑:“用你废话?”
前段深夜里严子鑫的自我剖析还历历在目:“时昭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