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弯腰将桌面上的包拉了起来,略微回过了头。
路九歌局促的搓着双眼,心里一直在思量着该怎么说才好。
“怎么了?”凌鹤站直了身子,看向路九歌。
路九歌将额前散落的一轨头发拨弄到了耳后,装作闲聊一段:“那个,我……我可能不能去了。”
“为什么?”凌鹤有些不解的看了过来,之后更是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再度放了下来。
凌鹤这么一问,路九歌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己要怎么说,在这个大家都齐心协力的陪着公司共度难关的时候,她要怎么说?
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而我打算就这么撤了。
这话怎么都听都是违背了她做人的原则,可是她又不得不说。
许久之后,路九歌才慢吞吞的开口:“凌鹤,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最后路九歌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说了出来,任何华丽的辞藻都遮盖不了她的这份羞耻心。
闻言,凌鹤明显神色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路九歌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快速。
“为什么?”凌鹤盯着路九歌问。
“没有为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昨天是一时的头痛脑热的。我回去之后想了许久,这样子的确会让旁人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路九歌解释道。
“哪个旁人?”凌鹤眼眸灼灼的盯着路九歌步步紧逼的问道:“是刘宇浩吗?”
听闻到凌鹤已经猜到了刘宇浩,路九歌索性把心一横炮语连珠的说道:“跟宇浩哥没有关系,你不要将他想成了那种人!”
“哪种人?”凌鹤不依不饶的问道。
路九歌被这种凌鹤这种近乎于审查犯人的口气搁的心里也堵得懂,索性大声开口说道:“总之,是我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头痛脑热做出的决定,我上的那一天班我钱也不要了,你只要同意我离职了就行!”
凌鹤抿着唇站在原地,没有吱声。
期间路九歌好几次小心翼翼的睨眼看过去,都只看见他神色幽深的看向窗外。
许久之后,凌鹤清幽的语气在房间里面响起:“九歌,这次等我回来再说好吗?今天这个a城之行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分我的心好吗?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路九歌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她见过意气风发的凌鹤、骄纵跋扈的凌鹤、见过冷酷无情的凌鹤、见过深情款款的凌鹤,即使在前几天凌氏公司遭遇那么大的危机,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凌鹤被这些困难所打倒过,他的眸子里永远那么流光溢彩的!
可是此刻她见到了另样的凌鹤,那么的脆弱无助,如一个少年懵懂的孩子害怕被家人抛弃一般。
在她的意识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她的潜意识已经代替她回答了凌鹤。
只见刚刚还失落的眸子里,突然如同盛满了整座星空。
待听到办公室的关门响声,路九歌才真正的醒过神来。
“天啊,我明明就是来辞职的,怎么就三言二语的就答应了再留下来呢!”路九歌懊恼的站在原地,不停的击掌拍着自己的额头。
来找凌鹤无果,路九歌只得再度返回自己跟王特助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静悄悄的,王特助应该出去有事去了,此时办公室里面只剩下路九歌一个人。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时不时的传来信息声,路九歌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机一看,果然一排溜的全部都是刘宇浩发过来的信息。
路九歌的手指刚点开,无数的信息便铺面跃入眼中。
“九歌,你到公司了吗?”
“九歌,你吃早餐了吗?”
“九歌,你提出离职了吗?”
“九歌,怎么不回信息,在办理离职手续吗?”
“九歌,你在干嘛呢?你不会对我食言的对吗?”
“九歌,我打电话跟外婆说好了,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外婆特别高兴,说是自打你走之后,你的房间她天天命人打扫着,她在a城翘首以盼的等着你的归来!”
路九歌将手机推往了一边,不想再去看后面的信息。
“九歌,你不是要去出差吗?”王特助手里捧着一堆资料,神色诧异的看着路九歌。
路九歌赶紧走过去,将王特助手里的资料接过来,一边回复着王特助的问题。
“嗯,没去了!”